“??！”

單婼忽然感覺手臂一疼，眼淚汪汪，

發(fā)現(xiàn)是玖莘芹掐了她一下，還沒等她開口，

“看來不是做夢?！?/p>

當(dāng)即。

單婼整個人就不好了。

這閨蜜，絕對是摻了水的，我要求退貨。

另一邊。

程勝軍和舒甫攔了輛出租車，回到幸福巷。

直到下了出租，程勝軍才消化掉剛才所見到的一切，眼睛看著舒甫。

越看。

越迷。

三萬。

幾乎相當(dāng)于他們家，半年的收入。

可是對舒甫來說，就一單。

對了。

“這單生意，多久能做完？”他很好奇。

“十天左右?！笔娓Φ?。

“十天？”

程勝軍再一次震撼。

要是幾個月才能完成，還有點能接受。

十天，竟然只是十天！

就能賺三萬塊。

見此。

舒甫淡淡一笑，解釋道：“這種生意，不多見，一年能遇上兩回，已經(jīng)是幸運。

大多時候都是單價不高的活，這屬于外快。”

“主要收入，目前來看，還是得靠擺攤?！?/p>

聽此。

程勝軍不由點點頭。

也是。

這種收入，本來就不太穩(wěn)定。

就連擺攤也是一樣，上午三個，下午一個客人都沒有，干坐幾小時。

依舊是看天吃飯。

“吸！”

深吸一口氣。

沒有問什么單，這么高。

他也見過世面，一些手藝大師，出一次手，可能就是十萬。

在京城。

有一個京城的二代，十分的有背景，帶他見識過一些有錢人，

只要東西好，那些人都不在乎錢的。

剛才只是震驚，舒甫一個高中生，突然變成了雕刻行家，這才如此驚訝，

細(xì)細(xì)一想，舒甫那手藝不比京城他看到的那個刻師，差多少。

“明天有什么事？”

程勝軍問，三萬的單，都要推一天。

“出攤？”

“為什么?！?/p>

“你難道忘了，我上午還答應(yīng)給那個小女孩的像上色，又沒帶上色工具去，不得明天去給人家呀?！?/p>

“差點忘了?！?/p>

程勝軍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怎么不帶工具？這樣生意可能會更好?！?/p>

聞言。

舒甫搖頭。

“第一，帶多了麻煩?！?/p>

“第二，上色很費神，在那種嘈雜環(huán)境下，不適合?！?/p>

“第三，也沒打算做這個業(yè)務(wù)，一個大的兩小時多。要是有三個客人，一天就不用干啥了?！?/p>

一聽。

程勝軍恍然。

原來如此。

也是。

業(yè)務(wù)單一有業(yè)務(wù)單一的好處，特別是那種精描，

在嘈雜的順棠街，很容易分心，這不是畫抽象畫。

而是精描。

走著。

來到舒甫家門口。

“。。?！?/p>

又是一堆紙殼和瓶子，自己的標(biāo)語還掛在墻上，

對于鄰居們的善意，舒甫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但太‘沉重’。

一旁。

見此。

程勝軍嘴角抽抽。

昨天還以為舒甫是硬撐，現(xiàn)在是真的了解到真相，但由于低調(diào)，被人使勁同情。

“昨天，你怎么不說？”

“說什么？人生，是自己的?！?/p>

說完。

舒甫打開門，拉著箱子走進(jìn)去。

程勝軍跟上，舒甫拿出調(diào)色盤，在院門口坐了下來。

十厘米X十厘米的木方。

相比之前的，容易不少。

潤毫。

調(diào)色。

蘸墨。

舒甫神色一正，開始上色。

一旁。

程勝軍一邊喝茶，一邊看著。

舒甫一言不發(fā)，全神貫注的樣子，他上午見過，這是對工作的專注。

這一刻。

眼前。

他看到的不是發(fā)小，而是一個技藝精湛的像師，

不僅能刻，還能畫，每一筆，都沒有絲毫的遲疑。

帶著一股強烈的自信。

想來。

整個作品，已經(jīng)了然于心中，可以悍然下筆。

這....真的是一個平凡高中生，應(yīng)該有的水平嗎？

莫非。

舒甫的父母，是隱藏的民間高手。

既擅刻。

又擅畫。

這才有了如此厲害的手藝。

剛才問師從何處，舒甫只是神秘一笑，沒說，程勝軍是越想越有可能。

半小時后。

完成。

“完美！”

程勝軍贊嘆，接著道：“晚上來我家吃飯吧?！?/p>

舒甫一個人在家，看著就好孤單。

聞言。

舒甫搖頭：

“我還有事，等下要出去一趟?！?/p>

“好吧。”

程勝軍沒多問，起身離開，順手把門帶上。

....

程勝軍到家時。

母親已經(jīng)回來，開始做飯，父親也提早地收攤。

就這么一個兒子，在京城上了四年的學(xué)，很是想念。

還好。

不是在京城上班。

否則。

他們的積蓄，還真買不起京城的房子。

現(xiàn)在又不分房了，回來明山市挺好，現(xiàn)在就盼著趕緊成家。

院中。

父子兩個幫著擇菜。

“安排好了？”

“什么?！?/p>

“舒甫的事情?！?/p>

“這倒沒有，今天我才知道，舒甫沒有拾廢品，而是出去擺攤，掙的雖不穩(wěn)定，但也夠吃喝用度?！?/p>

“擺攤？”程勝軍的父親驚訝了。

“對。”

“沒想到啊，我們都猜錯了，也好，一天能掙多少？”其父又問。

“不一定，有時候多，有時候少，而且他喜歡自由，我也沒有強求，放心吧，舒甫過的很舒服?！?/p>

程勝軍沒有說舒甫一天可以掙幾百，甚至接了一個三萬大單的事情，這并不是舒甫交代不讓說的。

而是他怕出事。

畢竟。

舒甫一個人住，身體又弱，

這要是傳了出去，估計整個巷子都得震動，很可能讓一些人心生歹意。

所以。

程勝軍選擇了低調(diào)，免得給舒甫招來禍?zhǔn)隆?/p>

他估計舒甫也有這個顧慮，才一直沒有對外澄清解釋。

不能說。

即使是朋友，也不能隨便講。

.....

時間一到。

換衣。

舒甫消失在了房間中。

此時，異星的暴雨終于停了，但天上還是陰云密布，估計晚上又是一場雨。

上山。

進(jìn)廟。

等了五分鐘，陶山走進(jìn)廟。

“舒兄弟，昨天給的十套，一搶而空?！?/p>

陶山手舞足蹈，興奮說道，前兩次買的人，回去一試之下。

十分喜歡。

然而。

量太少了。

因此。

又派人一早來蹲守，想要多買點，

攤子都還沒有擺起來，衣服都沒有撐起來，他們手里就沒貨了。

暴利！

一倍多的利潤，父子兩賺翻。

“今天帶了多少錢？”

舒甫問。

“父親讓我?guī)Я艘话傥迨畠?，其中有二兩碎金，其余九十兩，都是碎銀?！碧丈节s緊掏出了金銀。

擺在桌上。

昨天預(yù)定了十雙的老板，這次給了二兩碎金，知道舒甫更愿意要碎金，他自然要帶過來，搓了搓手。

期待地看著舒甫。

“好，我全收下，這次，我也給你十套。也就是價值一百二十兩，多余的三十兩，當(dāng)下次的貨款?！?/p>

“太好了?！?/p>

陶山趕緊把金銀推過去。

三十兩。

也挺重。

今天帶來，本就沒打算帶回去。

四十分鐘后。

結(jié)束今天的語言學(xué)習(xí)，天色漸暗，陶山快步離開，

由于交易量有點大，舒甫讓他下次把其父親叫上。

安全一點。

這樣的交易，沒幾次了。

因此。

舒甫手上的衣服，三天前，扣除送給陶山的，總共也就只有六十四套左右。

現(xiàn)在。

第一批，五套。

第二批，五套。

第三批，十套。

這次又給了陶山十套，

也就是說，就算加上這三天帶來的，

他手里也只有三十七套了，再賣個幾次。

就得賣完。

.....

二樓。

房間。

又一次不雅地出現(xiàn)，舒甫趕緊穿上了一套，手一招，

兩塊碎金出現(xiàn)在了手里，又是將近兩萬塊錢。

放下手。

碎金消失在了手中，存在錢莊里可比放外面安全多了，

至于剩下的九十兩碎銀，則是被錢莊回收。

獲得積分。

氪金。

強化。

接著又開始了今天的鍛煉。

次日。

順棠街。

舒甫發(fā)現(xiàn)，昨天攤位的位置，被人占了。

這時。

街對面?zhèn)鱽砹藛螊S一聲大喊。

“舒甫！”

于是。

她成功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

“世風(fēng)日下?！?/p>

“這姑娘，年紀(jì)不大，怎么當(dāng)街如此不雅?！?/p>

“唉！”

“。。。”

不少人惋惜地看了一眼單婼，也就在這時，單婼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張俏臉紅的幾乎要滴血來。

“啊！”

她趕緊蹲下，捂住臉，太丟人了。

嗚嗚。

本姑娘的形象，毀在了舒甫手里。

見此情形。

舒甫無奈一笑，他有什么辦法。

父母起的，寓意也不復(fù)雜，希望他過上舒服日子，快快樂樂生活。

只是。

每天晚上，好像都被很多人念叨。

只能說。

現(xiàn)代人，越來越污，

“現(xiàn)在知道害羞啦，剛叫那么大聲。”

玖莘芹在一邊幸災(zāi)樂禍，卻也紅著臉。

舒甫這名字，真占便宜。

走近。

和昨日一樣，兩人給舒甫占了一個位置。

見單婼一幅無臉見人的樣子，舒甫笑了笑。

“好了，害羞什么，記住，只要你不害羞，那害羞的就是別人?！?/p>

聞言。

單婼的指縫叉開，露出雙眼

“我不害羞，害羞的就是別人？”

忽然。

她覺得好有道理，但是總感覺有點古怪，就是說不出來，最后一咬牙，

“好，本姑娘，清者自清?！?/p>

“嗯?！?/p>

舒甫開始支攤。

坐下。

相較于昨天的位置，這里不算太好，

因為沒有遮擋物，挺熱的，兩個姑娘倒是一人一個帽子戴著。

還有一把傘。

單婼調(diào)整好心情。

“舒。。甫。”

此刻。

被這么一鬧，她都有點無法直視這個名字了。

深吸一口氣，淡定，雜念拋開，本姑娘還是純潔的。

對。

這是意外。

“怎么？”

“那個。。。我能拜師不？”

“不收?！?/p>

“為什么，我會好好學(xué)的。你畫畫的手藝，真的太厲害。就算不教我刻像也行，我也不習(xí)慣用刀。”

“真想學(xué)？”

“嗯。”

“算了，你堅持不了?！?/p>

“我能?！?/p>

“半年之后，你還有這個想法，再說。”

舒甫可沒興趣培養(yǎng)一個人的‘突然愛好’，收徒什么的。

麻煩。

但若是多個幫手，也挺好的。

他的一身技藝，在一開始的時候，有師傅，但是后來也算自開一派。

華夏技藝，多少淹沒在歷史中。

誠心。

他愿意教。

一時起意的？

抱歉，出門，右拐。

“半年？”

單婼眼睛一亮。

失望？

有點。

但更多的還是驚喜，古時候人們學(xué)藝，幾年考驗期都是短的，

舒甫給半年時間考慮，也沒說半年后就收。

但。

她也算知足。

“好，我想做的，一定會堅持?！?/p>

單婼握緊小拳頭。按理說，學(xué)個畫畫，報個班，花點錢就行了。

然而。。。哪有免費來得好。

哈哈。

本姑娘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孩紙。

眼眸望向舒甫那張瘦弱且平凡的臉，忽然覺得，越看越好看了呢。

。。。

不久。

“謝謝哥哥。”年輕母親帶著女兒過來，看到上了色的像，小眼睛瞇成了月牙，抱著就不松手了。

接著。

由于免費，那母親還給了舒甫一袋蘋果。

“謝了?！?/p>

“客氣?！?/p>

一蹦一跳，小女孩跟著母親去裱框，臨走時，還問舒甫要了一個聯(lián)系方式，說她有閨蜜也想刻個。

但不是他的木料，而是對方提供。

一聽。

舒甫表示沒問題。

他這里的木料，都是些便宜貨，要不是技藝高超，估計這年輕母親，可能都看不上。一般的私單。

多是客戶提供木料。

看來。

又能賺上一小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