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因是惡性腦癌晚期。
在我死之前,我的丈夫蕭暢安已經(jīng)足足三十天沒有回過家了。
他不知道我是如何從頭疼發(fā)展到劇烈頻繁嘔吐,到瞳孔渙散,再到右側(cè)肢體偏癱。
也不知道我的呼吸和心跳是如何減慢,血壓和溫度如何下降,曾陷入多少次危險的昏迷。
一次又一次掙扎醒來,旁邊的床榻是冷的,他依舊沒有回家。
直到我徹底擺爛,放棄呼救,任由自己的生命結(jié)束在別墅院子里。
我死亡半小時后,靈魂便出竅了。
我一直蹲在我的尸體旁邊,掐著時間等待。
大約一個小時后,記者們總算姍姍來遲,對著我的尸體和背后大氣的別墅一陣抓拍。
隨即警察也到了,現(xiàn)場拉起了警戒線。
法醫(yī)判定我是病死的,這是一個意外。
好一個意外,人生何處不意外?
警察接連給我丈夫蕭暢安撥打了五六個電話,他終于接通了。
不用看我都知道,他此刻肯定在沈依然的床上,懷里抱著沈依然,一邊慵懶地抽著事后煙,一邊皺著眉頭接電話。
我聽到警察語調(diào)冰冷地通知蕭暢安說你的老婆死了,幾分鐘后,警察開始不耐煩。
我估計可能是蕭暢安不相信我死了,在跟警察掰頭。
我無聊地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等啊等。
或許人都是犯賤的,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蕭暢安看到蓋著白布的我會是什么表情。
我就這樣等了二十分鐘。
一輛瑪莎拉蒂停在了別墅外面,一個身材火辣、妝容精致的女人扶著一個半醉的男人下了車。
「暢安,你別急,姐姐不會有什么事的......」沈依然用酥到骨子里的聲音安慰蕭暢安。
我看著醉得亂七八糟的男人,好家伙。
我都死了,他在外面可真瀟灑,昨晚肯定跟沈依然嗨到大半夜,瞧瞧這一臉腎虛的模樣。
嘖嘖嘖。
我從秋千上飄下來,立在了蕭暢安的必經(jīng)之路。
眼睜睜地看著他穿過了我的靈魂,直奔我的尸體而去。
蕭暢安滿臉不敢置信,他沒有悲慟大哭,除了震驚,竟說不出話來。
沈依然笑得正開心,被記者一個勁兒懟臉拍:「小姐,請問你跟蕭總是什么關(guān)系?蕭總為什么從你的車上下來?」
「蕭總,蕭總,請問你知道你的太太得了癌癥嗎?」
蕭暢安茫然地搖了搖頭。
是啊,他怎么會知道?
他再不回來,恐怕連我長什么樣子都忘了。
也許,他早就忘了家里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他。
「蕭總,你太太在重病的時候曾給你打過電話讓你回家嗎?那個女人是誰?」
記者們開始了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我挽著手在一旁看好戲。
蕭暢安顫抖著手,拉開我尸體上的白布,只看了一眼,就差點兒暈了過去。
沈依然過來拉他,被他狠狠甩開。
「怎么會變成這樣?」蕭暢安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是我的輕語!這絕不可能!」
蕭暢安跌跌撞撞地跑進別墅,我跟了上去。
書友評價
看了染暖的這部小說《僅僅仗著我愛你》,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xí)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