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假山后偷聽。
越是聽下去,心中越是震顫、凄涼。
李若虛是當朝九皇子,是李澤霈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李澤霈登基后,他便被封為安王。
他此番竟是想推翻李澤霈,自己當皇帝。
方才我見到的那身影是他豢養(yǎng)的暗衛(wèi)。
——
“安王殿下,李澤霈明日便要回朝,這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待他回了都城就再難尋下手的機會了?,F(xiàn)在下手,直接將罪名推給蘇家軍,您可撇得清清白白。我們多年籌謀,您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誤了大事啊,而且這還是一個李澤霈不要的女人?!?/p>
“本王留著蘇旖言,自有用處?!?/p>
“您自小就喜歡太尉家的姑娘,可惜人家一直瞧不上您。待您登基,什么樣的姑娘討不到?!您只是不甘心,只是沒有得到罷了。那姑娘現(xiàn)在都懷了李澤霈的孩子了。您是要問鼎江山的人,難不成你還要娶一雙破鞋!?”
“本王自是不會娶她,可你也說了,那是本王少時便心儀的女人。本王要讓她親眼看到李澤霈的下場,要讓她親口承認她當年瞎了眼選錯了人。我得嘗嘗她的滋味,不然…本王這些年的執(zhí)念又算什么呢???”
“殿下……”
“無需多言。拋開本王的私人情感,蘇旖言腹中是李澤霈唯一的骨肉,指不定會有大用處。你且密切監(jiān)視李澤霈和趙輕顏的動態(tài),若有異動,及時傳信?!?/p>
“那您呢???”
“本王自然要陪著蘇旖言的?!?/p>
“您是屬下們的主心骨?!?/p>
“夠了。本王心中有數(shù)?!?/p>
我靜悄悄地回到房間。
我倒了湯藥,臥床假寐。
李若虛來到我的房間,似是要確認我是否睡著。
須臾,他離開。
我默默睜開眼。
掌心都被我掐出了半指深的印子。
憋了半晌的呼吸此刻總算釋放。
我盯著那盛了藥的空碗,心中有了思量。
這日,我向李若虛提出請求。
“若虛哥,我想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西施門的姐妹。她們因我受難,我不能坐視不理?!?/p>
“好,我替你傳信?!?/p>
我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
我寫了信交給他。
如今我已不再信任他,便留著心眼跟著他。
他燒了我的信。
我裝作不知,仍與他周旋。
他依舊裝得情深似海,還說等我的孩子出生,只要我愿意,他愿把這個孩子當作他的親生骨肉。
每每此時我都搖頭,我說我殘破之軀不堪匹配。
他卻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說我是這世上最干凈最純潔的姑娘。
在李若虛身上,我再次感受到帝王家無情、亦無心。
我于當夜,以我身上最值錢的玉鐲買通小廝,助我迷暈李若虛,趁夜出逃。
我剛跑到山腳,李若虛就站在我面前。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月光下,他的臉明明還是那張臉,可周身的氣場全都變了。
又是一個面目全非的男人。
又是一場詭譎的陰謀騙局。
李若虛湊近我,道:“旖言,你怎么不聽話呢???那小廝是我的人,怎會輕易背叛我?。咳舴切诺眠^的人,我也不敢派來照看你。只是如今你大概什么都知道了。不愧是都城第一才女。我早告訴過你,李澤霈那人虛情假意,絕非良人。你是我心愛的女人,你跟著他吃了這么多苦頭,我是真的心疼啊……”
我拍開他的手,冷言道:“李若虛,放我走,我仍念你救命之恩,若抓我回去,我們之間就一絲情分都沒有了?!?/p>
“這么絕情嗎???”
“我此去是要替至親報仇,絕不會礙了你的事?!?/p>
“我的事???你聽到暗衛(wèi)與我的談話了!?聽到了也好,我那么說都是為了保你。如今朝堂看起來安穩(wěn),實則波濤洶涌。我自小淡泊,于權(quán)力一事毫無興趣,只求能懸壺濟世,若得老天憐憫,便盼著能與你神仙眷侶、遍歷山河。我如今是被架住了,若不說這些話來混淆視聽、拖延時間,我根本保不住你……”
“那你方才說的‘只是如今你大概什么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我以為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給你的湯藥中含有安神助眠的藥物。旖言,我只是不想你為了殺李澤霈去送死?!?/p>
我猶疑地看著他。
書友評價
作為八零后,一個看書近二十年的讀者,我只想說作者蘇拾年很用心。這年頭能有這么高質(zhì)量的作品真是太少見了,大多是一些爽文,小白文,無腦文。就憑這本小說《我選的良人回來了》設(shè)定合理,邏輯清晰,我認為《我選的良人回來了》足以稱得上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