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饅頭狠狠擲在雪地上,滾出一道淺淺的痕跡,砸在蔣七七的腳下。
蔣七七抬起頭。
老板趾高氣昂的瞪著她,捂住手里的明珠耳環(huán),罵罵咧咧道:“看什么看,還不快滾?!?/p>
蔣七七目光一閃,隔著蒸籠捏住了他的手。
“哎喲……饒命?!?/p>
老板齜牙咧嘴,手中的明珠耳環(huán)跌落在蒸板之上,另一只手捧著快折斷的左手腕,低聲下氣的告饒。
蔣七七看著他,不言。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哎喲喂……”老板再受不得疼痛,冷汗涔涔地尖叫起來。
蔣七七松開他的手,冷聲道:“五個(gè)饅頭。”
這一回,老板再不敢造次,慌忙撿了牛皮紙袋,往里裝饅頭。直裝得那紙袋再也裝不下,方戰(zhàn)戰(zhàn)兢兢遞給蔣七七。
蔣七七接過,轉(zhuǎn)身離去。
余留那潤澤的明珠耳環(huán),無聲陷在一堆雪白的包子中。
……
十個(gè)饅頭,蔣七七吃了五個(gè)。
她坐在流火城僻靜街巷的屋瓦之上,冷眼看街道上奔行而過的御林軍。
看他們舉著皇榜,急急如惶地穿過流火城大街小巷,昭告北陽王謀逆被羈押的旨令。
暴獄。
大夏國專司羈押皇室子弟的死牢。
據(jù)聞,暴獄有羅剎、夜叉二獄卒,手段殘忍狠辣,專喜洗涮編排四刑法。無論是誰,一入內(nèi),則將四刑法悉數(shù)過遍,教人不死亦要褪一層皮。
許多進(jìn)了暴獄的皇室宗親,還未定罪,就死在獄中,族人哀哭而不得。
國人談暴獄而色變,驚恐之心可謂嚴(yán)重。然,暴獄乃武威大帝親創(chuàng),受武威大帝直轄,皇室宗親雖憤懣亦不敢造次。
如今,北陽王謀逆犯上,被太子一怒之下關(guān)進(jìn)暴獄,兇多吉少。
武威大帝寵溺北陽王已極,太子妒恨多年。今得了機(jī)遇,能不斬草除根,殺之而后快?
百姓議論紛紛,驚愕非常。
蔣七七站起身,循著暴獄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見成片的青瓦屋脊。
她微微瞇起雙眸,跳下屋頂,順著長街走了過去。
……
流火城的暴獄,坐落在皇城腳下。
統(tǒng)共只一個(gè)不起眼的小院,門口栽植一排光禿禿的海棠,虬枝盤繞,靜寂木訥。
從外看去,只能見斑駁的朱色門板。
那墻垣不高,年久失修,蔣七七縱身一躍便到了墻頭。
墻內(nèi),偌大的院子一株植物也無,滿地的青石方磚光可鑒人,縫隙中卻有殘存的淤血痕跡。
淤血發(fā)黑,冬日里仍透出一股子血腥之意。
蔣七七目光一閃,潛藏在靈魂深處的熱切又冒了出來。她輕輕握緊微熱的手指,看向了東廂房。
東廂房,敞開的門洞不大,穿過門洞,小小廂房空無一物,只在迎面墻上懸著一副閻王像。
那閻王,生得面如黑炭,手如鋼爪,猙獰可怖。
蔣七七掀起畫像,見一通往地底的臺(tái)階。
階下忽然傳來凄厲的喊聲,像是誰人正被剝皮抽筋。
洗涮編排?
蔣七七目色一冷。
順著臺(tái)階而下,已是另外一番天地。
流火城的暴獄,竟藏在地下室中。蔣七七不知這牢獄有多寬,但長長的甬道,一眼卻望不到頭。
兩面墻上,隔著數(shù)米便有一支燈座,使玻璃盞罩著,不知燃燒著何物。
明明滅滅的火光,照不亮黑暗的角落,陰冷得教人汗毛倒豎。
書友評(píng)價(jià)
最近看小說有點(diǎn)上癮,其中壬九酒寫的小說《嫡女為后》是我的最愛。短短一個(gè)月,已經(jīng)N刷了,對于這部優(yōu)秀的小說,喜歡的簡直就是愛不釋手,和我一樣的童鞋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