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聿哥哥,我的衣服呢?”
陸家別墅,主臥里傳來一陣嬌糯的女聲。
江暖在門口糾結(jié)徘徊了很久,此刻站在門外,手腳冰冷,整個人如遭雷劈。
她和陸司聿的臥室里為什么會有女人的聲音?
冷靜幾秒過后,江暖直接推開了房門。
浴室門口有個女人裹著浴巾,細腰長腿,媚眼如絲。
明晃晃的光線有些刺眼,映襯著江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聽見動靜,女人回頭看她,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的表情。
只見女人哆嗦了一下,白皙的肩膀都在跟著輕顫。
“啊!”她忽然大叫起來。
江暖被嚇了一跳,努了努紅唇,美眸怔怔地望著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好生面熟,就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江暖皺著細眉,一時間想不起來。
還未等她回應(yīng)。
女人不懷好意地瞪了她一眼,聲音很尖,“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韻韻,別怕?!币粋€身形高大面容俊朗的男人從浴室里出來,長臂一勾,把女人摟在懷里,低聲安慰。
江暖皺起了眉頭,屏住呼吸看著他。
幾秒過后,男人才抬起眼皮,厲眸不悅地從她的臉上掠過。
“你不會敲門嗎?”男人磁性的嗓音壓得很低,透著一股薄薄的慍怒。
說話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陸司聿。
他的身上裹著和女人同款的白色浴袍。
胸前的位置松松垮垮,腹肌清晰可見。
“阿聿哥哥,她是?”安韻站在陸司聿的身旁,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發(fā)問。
“傭人?!标懰卷怖涞拈_口。
傭人?
呵。
江暖的心登時被揪了起來,宛如被幾萬根針同時扎著。
他的回答,果然沒令她失望。
對上男人那雙寒光乍現(xiàn)的冷眸,江暖偽裝好情緒,輕輕一笑。
停頓了半晌,她不緊不慢地說:“陸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p>
陸司聿清雋的眉眼從江暖的臉上劃過。
“韻韻,你先去吹頭發(fā)?!彼剡^頭,對著安韻溫柔語氣溫柔。
安韻笑意嬌嗔,扭著腰肢,柔軟的手指劃過陸司聿的胸膛,“嗯,那你快點哦?!?/p>
書房里。
江暖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鎮(zhèn)定自若。
“陸......陸先生,能不能借我點錢?”
話落,江暖微抿紅唇,一雙清澈的美眸真誠地望著他。
江暖只感覺,自己的胸口都在緊張地抖動。
男人揚了揚眉,清冷的聲線壓得很低,“想借多少?”
“兩......兩百萬?!苯讱獠蛔愕恼f道,溫軟的聲音中還帶著輕顫。
天知道,此刻她有多慌張。
陸司聿看了她一眼,幽沉的冷眸盡顯凌厲。
“江小姐胃口不小。”
江暖皺起了細眉,心尖劃過一陣酸楚。
沉默片刻后,她緩緩開口,“爺爺病了,急需換腎?!?/p>
陸司聿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那張令人動容的小臉上,盡是委屈和無奈的表情。
要不是因為他足夠了解她,知道她是個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還真就差點被她那精湛的演技給騙了!
“怎么?我平時給的還不夠?”陸司聿的眉梢戲謔地揚起。
江暖顫了顫唇,俏臉紅了起來。
陸司聿所說的,是他們倆的親密行為。
江暖很清楚,陸司聿從未把自己當成過他的妻子看待。
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伴罷了。
“那些錢,我已經(jīng)用完了?!苯拖铝祟^,小聲的說。
兩年前,江暖的母親被人誘騙到賭場,欠了一屁股債,本就破碎的家險些直接被追債的打手直接拆分。
江暖很厭惡母親的這些事,可母親和爺爺現(xiàn)在只有她了,所以她一直在幫著母親還債,可是高利貸越滾越多。
光是每個月償還的利息,都要三四萬。
江暖被這些高額的負債壓得喘不過氣來。
陸司聿每個月給她幾十萬,其實已經(jīng)很多了。
只是這些錢,除了小部分進了江暖的口袋,大部分都拿去幫母親還債了。
江暖知道,陸司聿本就厭惡她,自然不敢把母親欠了高利貸的事情告訴他。
見她唯唯諾諾地在那里裝可憐,陸司聿只覺得惡心。
“所以呢?錢用完了,就舔著臉來找我要錢?”
話落,男人勾起薄唇譏誚一笑。
陰郁的俊臉,盡顯涼薄。
江暖緊張地捏著裙擺,指甲幾乎要掐進了肉里。
“這些錢,就當是我借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迸说穆曇艉茌p,囁嚅地說道。
陸司聿淡淡掃了她一眼,嘴角彌漫開嗤冷的笑意。
“還?你怎么還?陪睡么?假如我不想睡你了呢?你去陪別的男人睡?”
男人的話音落下,江暖的整個心都狠狠地揪了起來。
陸司聿還真是很會拿捏她!
她知道他討厭她,可她今日才反應(yīng)過來,陸司聿對她的感情,不僅僅是厭惡。
還沾染了恨意!
江暖不知道陸司聿為什么會那么恨她!
她只知道,自己曾經(jīng)救過陸司聿一命。
可陸司聿卻恨她,恨她成為了陸太太。
一切都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兩家奶奶在前往寒山寺祈福的時候相識。
六歲的江暖遇見了八歲的陸司聿,兩人陪著彼此的奶奶,在寺廟里住了一個星期。
江暖的奶奶救了陸司聿的奶奶一命,治好了她經(jīng)久不愈的傷病。
陸司聿的奶奶給了江暖的奶奶一塊玉佩,并且承諾,以后可以用這塊玉佩來兌現(xiàn)一個條件。
三年前,哥哥出事后,江暖陪著奶奶來到了陸家,以玉佩做條件,希望陸司聿的奶奶能施以援手。
陸司聿的奶奶很喜歡江暖,看到江暖的第一眼,就想讓她做自己的孫媳婦。
當時,疼愛自己的哥哥被逼到死路,江暖顧不得其他,應(yīng)下婚事。就這樣,老人家在未經(jīng)陸司聿的同意下,悄悄地幫兩人辦理了結(jié)婚證。
等到陸司聿知道自己“被結(jié)婚”時,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其實,江暖也是這場婚姻中的受害者。
只是,無論她怎么解釋,陸司聿都不肯信。
她也是“被領(lǐng)證”的那個人。
江暖只記得,那一夜她在陸家吃飯,喝醉了酒。
醒來時,就已經(jīng)在陸司聿的床上了。
陸奶奶推門而入,眾目睽睽之下,逼著陸司聿娶她。
江暖很尷尬,以為陸司聿不會同意。
可后來,不知道陸奶奶是怎么說服他的。
陸司聿如約娶了她。
江暖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真心實意地想和自己過日子。
三年的朝夕相處,都沒能捂熱陸司聿那顆被恨意包裹著的心。
家里人都以為江暖是光鮮亮麗的陸太太。
一番羞辱的話,令江暖瞬間清醒。
她知道,陸司聿是不會輕易借錢給她的。
“假如......我懷孕了呢?”江暖慢悠悠的問道,胸口卻堵得慌。
陸司聿面不改色地看著她,“懷孕了就去打掉,怎么?還想母憑子貴?”
深吸一口氣后,江暖的眼眶微微泛紅。
“我沒這么想,只是......我真的懷孕了,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借我兩百萬。”
語畢,周遭的空氣在瞬間凝結(jié)。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陸司聿劍眉緊鎖,冷冽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江暖。
像是在思考女人的話是真是假。
他們的每一次,他都做好了防護措施。
江暖怎么可能會懷孕?
“想要錢可以,別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标懰卷惨е溃蛔忠蛔值卣f。
失望的情緒在江暖的心底亂竄,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如此恨她?
江暖下午剛?cè)メt(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寶寶發(fā)育得很好,已經(jīng)四周了。
那種初為人母的喜悅還未徹底地將她席卷,就已經(jīng)被陸司聿的冷言冷語潑了一身涼水。
此刻,她連將孕檢報告從包里拿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氣氛逐漸陷入了沉默,猶如一潭死水。
“我沒有騙你?!?/p>
“江暖,我不想再重復(fù)一遍?!蹦腥瞬[起冷淡的眉眼,淡漠開腔。
江暖眼眶濕潤,如墜冰窖。
男人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得很明顯了。
如果她懷了孕,結(jié)果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阿聿哥哥,電影快開始了哦。”安韻輕扣房門,溫柔且甜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陸司聿轉(zhuǎn)頭看向門邊,應(yīng)道:“來了?!?/p>
話落,他徑直地越過江暖,俊臉緊繃著,沒有半分溫度。
江暖咬咬唇,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黑色的庫里南閃著車燈,駛過別墅的花壇,揚長而去。
車廂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悶。
陸司聿緊繃著俊臉,一言不發(fā)。
“阿聿哥哥,那個小女傭和她長得有點像?!卑岔崪厝岬男χ?,試探性的提了一句。
陸司聿頓時皺起眉頭,顯然有些不悅。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江暖和她很像。
只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么說而已。
陸司聿第一眼看到江暖時,也曾被這張臉震驚到。
可是,江暖又怎么可能和那個她相提并論。
見他沒和自己搭話,安韻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正準備道歉。
陸司聿側(cè)眸看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陸司聿低沉的眉眼稍稍的收斂了幾分,壓下方才的怒意。
“別提她,晦氣。”陸司聿松開微抿的薄唇,仿佛并沒有生氣。
只是,他的俊臉興致缺缺。
安韻眸光一轉(zhuǎn),小臉抽抽搭搭,忽然囁嚅,“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
書友評價
這部小說《離婚后,陸總只對她服軟》是好友推薦給我的,一開始并沒有抱多大的奢望,結(jié)果卻出人意料,作者許執(zhí)執(zhí)出奇制勝,令人折服。你不妨也抽時間讀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