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涌入傷口,痛的燕北凌背部抽搐了一下。
王心悅視而不見,繼續(xù)給他擦。
擦完后,她到一旁洗手,洗了三次,覺得還是不干凈。
宮女給燕北凌蓋上被子,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王心悅回頭,看見燕北凌閉著眼睛,冷硬的臉慘白慘白的,看起來像是一具活著的尸體。
“你留下,待朕好了,再出宮?!?/p>
“是?!蓖跣膼傓D身出去,對著外面跪著的太醫(yī)道:“都退下吧?!?/p>
王鳳站起來道:“王悅,你抓走了我宮里的人這么多天了,也沒見你調查出是誰給本宮下毒的,你該當何罪?”
王心悅實在是難得應付皇后,心里惦記著燕武,又被迫留在皇宮,心里很不爽。
她對著皇后頷首:“臣正在調查,尚需一些時日。”
“需要多久?”皇后冷冰冰的問。
“一個月。”她好不容易把那幫家伙給抓過去,不讓那幫家伙把干過的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吐出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皇后氣的嘴都歪了,“你好大的膽子,陛下命令你半月破案,你卻拖到一月,你還要不要你的腦袋了?”
王心悅道:“回稟皇后娘娘,臣若是回去調查,便不能給陛下治病,忠孝不能兩全,還請娘娘恕罪?!?/p>
王鳳氣的一跺腳,轉身跑進去,跪在燕北凌床前哭泣。
“陛下, 王悅她如此敷衍成妾的事情,把成妾身邊幾個用得趁手人手抓走,成妾做什么都不習慣,您為成妾做主呀!”
燕北凌的聲音傳來,“好了,我讓他把你的人都放了?!?/p>
他的語調很溫柔,像是拿心愛之人沒辦法一樣的口吻。
王鳳點頭,站起來走到門口得意地看著王心悅,“聽見沒,把我的人放了。”
王心悅頷首:“是?!?/p>
“好好伺候陛下,若是你敢懈怠,本宮砍你的腦袋?!?/p>
王悅低眉順目,頷首將皇后送走。
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喝著宮女送來的茶,盯著落賬那頭床上的燕北凌。
腦海里浮現(xiàn)以前他們的種種,才發(fā)現(xiàn),他對她從來都沒有感情。
看看人家王鳳才是真愛,哪怕她怕燙傷手,不肯給皇帝擦藥。
哪怕那天她給皇后下藥,她丑態(tài)百出,燕北凌還是喜歡。
而王心悅上輩子還傻傻的相信,他們是逢場作戲!
是她要喜歡燕北凌的,他不愛她,不是他的錯。
但是燕北凌不該不愛她,還欺騙她的感情,騙她嫁給燕武,騙她害的燕武家破人亡!
最后還把她給弄死了,死的那樣殘忍。
血海深仇,她怎能不報。
大仇人就在眼前,她怎能不恨。
“王悅?!毖啾绷柰蝗缓八拿帧?/p>
王心悅站起來,走到落賬前道:“皇上?!?/p>
“你進來?!毖啾绷杳?。
王心悅進門,跪在床榻邊,低著頭,做出恭順的樣子。
“抬起頭來。”
王心悅抬眸,便于燕北凌犀利得能看穿人心的眼神對上。
“你這雙眼睛,倒是很漂亮,若不是太過于冷漠,和她很像。”
燕北凌從來不說王心悅的名字,就是用她代替。
“臣是陛下的一把刀,不配有感情。”他們這幫人,是皇帝在做皇子的時候培養(yǎng)出來的。
皇帝要求他們不許有感情,只服從他,哪怕他下令,要他們殺了自己的父母,他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燕北凌松開他,閉上眼睛休息,“你眼中應該有愛的。”
王心悅衣袖地下的雙手捏成拳頭,“陛下,臣無能為力?!?/p>
燕北凌擺了擺手,表示算了。
過了片刻,他又說:“青樓日后不要去了。”
“是。”
王心悅在皇帝床前跪了一夜,翌日皇帝醒來,身上的紅疹子全部褪去。
病去如抽絲,他坐在床邊,看著跪著的王心悅,“你可知,朕為何讓你跪一夜?”
“臣愚鈍,請陛下明示?!?/p>
王心悅難受得腿都快斷了,但是她忍得住。
這點痛苦和當初燕北凌給她的痛,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該讓別的女人上燕武的床,既然你們已經是夫妻,你就要適應,你太冷硬,男人不愛,學著點皇后,討燕武開心,拿到寶藏,朕……”
燕北凌彎腰,貼著她耳畔,用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朕就滿足你……”
滿足她什么沒說清楚,但是王心悅百分百肯定,燕北凌知道原主喜歡他。
燕北凌為了寶藏,愿意獻身,做出睡一個太監(jiān)的承諾。
這個男人為達目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王心悅一陣反胃,被惡心壞了。
燕北凌在她耳邊發(fā)出蠱惑人心的笑聲,“回去吧,朕等你的好消息?!?/p>
“是?!蓖跣膼傉酒饋?,腿又麻又痛,雙腿一軟,又跪了回去。
燕北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她便跌入他懷中。
“才跪一晚上,就不行了?”燕北凌聲音帶著調侃。
手在她細腰上,拂過,“腰這么細……”
王心悅從皇帝懷里掙開,單膝跪地,“陛下恕罪。”
燕北凌擺了擺手,“你治好了朕的病,朕賞你黃金千量,錦緞十匹。”
“臣拜謝陛下?!?/p>
王心悅一瘸一拐的走出皇帝的寢殿,初升的日光將她籠罩。
衣袂被風拂過,梁冠上的流蘇飛揚,形單影只,有一種凄涼的孤獨感。
燕北凌有那么一瞬間,感覺這一幕好熟悉!
他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個畫面,最后停留在先皇過世那一夜。
王心悅來他王府,和他商議如何里應外合,當時她已有七個月身孕,走路不如平時那般行云流水,好像就是一瘸一拐的!
和眼前的這一幕重疊了!
燕北凌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身體往地面栽倒。
“陛下?!闭剖绿O(jiān)急忙扶住燕北凌,“奴婢這就去叫王督主回來。”
燕北凌打了一個手勢,“朕無礙?!?/p>
燕王府,秦翁站在燕武的榻前,小聲稟報:“王爺,方才王悅回來,走路一瘸一拐,臉色煞白,衣裳還是他離開的那一身,宮里傳信說……”
他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有些擔憂的看了燕武一眼。
“說什么?”燕武現(xiàn)在看不見,什么都要聽別人口述。
秦翁小心翼翼道:“說王悅昨夜在皇上寢殿留宿!”
雖然王悅是個太監(jiān),是燕北凌用來羞辱燕武的工具,但是,他名義上也是武王妃。
卻留在皇帝寢殿過夜,這不是等于告訴所有人,他王悅早就是皇帝的枕邊人,天天給王爺戴綠帽子!
書友評價
喜歡月下美酒很久了,他的這部小說《新婚夜,我把王爺撩成瘋批》也是我的菜,在該小說中,月下美酒對故事的駕馭能力令人嘆為觀止,不得不說,月下美酒的確是小說界的一名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