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總。盛小姐的孩子……沒有保住?!?/p>
“嗯?!?/p>
薄展年淡道,朝說話的人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那人見他擺手,連忙轉(zhuǎn)身,神色慌張地準備離開。
感覺對方態(tài)度的異常,薄展年煩躁地皺起眉,隨口問道:“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李生?!?/p>
薄展年看了他幾秒,可滿腦子都是盛夏剛剛絕望的眼神,于是揮揮手,不再深究。
直到那人走遠,他才抬手捏了捏酸痛的眉心。
孩子沒了好,省得他覺得惡心。
如是想著,薄展年心頭的煩躁卻越發(fā)明顯。
而此時早已離開的李生,左右瞅瞅沒人注意,便掏出手機打了一行字。
已經(jīng)處理干凈。
短信發(fā)送出去沒過多久,他的賬戶上就多了一筆錢。
看著賬戶上的那串零,他暗喜地搓搓手,然后換上另一套衣服,將帽子壓低,擋住自己的臉,便走出了醫(yī)院……
窗外,下起了蒙蒙細雨。
盛夏失神地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到底,還是沒能保護好這個孩子。
“對不起,是媽媽不好,沒有能力保護你。”她喃喃自語道。
病房的門卻在此時忽然打開,薄展年沉步走了進來。
幾乎是出于本能,盛夏的身體打了個寒顫。
薄展年在窗邊的椅子坐下,拿出一根煙,也不顧盛夏身體尚未恢復(fù),就直接抽了起來。
看著薄展年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盛夏攥緊拳頭穩(wěn)定住自己,率先出了聲。
“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
薄展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像聽到什么很好笑的事一般。
盛夏不明白,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薄展年究竟還想怎么樣?
“只要你死了,我就放過你?!北≌鼓昀渎曢_口。
聽到這話,盛夏怔住了,半晌,終于苦笑出聲。
是了,只要她還活著,那就還有東西可以失去。
只要她還活著,薄展年就會殘忍地折磨她,讓她痛苦。
因為他恨他。
是她太愚蠢,以為只要自己默默愛著他,不打擾他,就足夠了。
卻忘了,原來這對薄展年而言,還不足夠。
“薄展年?!?/p>
盛夏突然開口,視線直直盯著薄展年的眼睛,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
“我說過的吧,我喜歡你?!?/p>
薄展年冷漠地回望她,心頭倏然一緊。
“但是,我的喜歡,只到此為止了?!?/p>
“從今往后,我都不會再對你動心。”
薄展年看著她,未察覺自己已然蹙起眉頭。
直到現(xiàn)在他才驚覺,盛夏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瘦,臉色蒼白的可怕,而那雙過去裝滿星辰的雙眸,也變得暗淡無光。
他不記得,對方是從什么時候起變成了這副模樣。
心頭那股無名的煩躁之火越發(fā)明顯。
薄展年將手中的煙頭擰滅在煙灰缸,冷然起身。
“隨便你喜不喜歡,都與我的無關(guān)。我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就是讓你給云朵償命!”
說罷,他再也未看盛夏一眼,徑直離開。
盛夏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像是要將這個身影烙印到腦子中似的。
良久,才終于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她要離開這里。
離開薄展年。
逃到一個,他永遠都找不到自己的地方去。
等盛夏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窗外的天幕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細雨,也變成了狂風(fēng)暴雨。
盛夏將自己瘦小的身子裹進外套里,走出病房,匆匆向右拐去。
空曠的走廊,此時只有她一人。
快要走到電梯時,左側(cè)的樓梯間里突然傳出熟悉的聲音。
“還想要錢?我現(xiàn)在還沒嫁進薄家呢!你再等等,等我坐穩(wěn)了薄氏集團總裁夫人的位置,到時,肯定少不了你的!”
盛夏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停下腳步。
那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被人發(fā)覺:“薄云朵的事一定要處理干凈!否則,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盛夏差點驚呼出聲,她急忙捂住嘴,以免自己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
而那個說話的人,她也聽出那是誰了。
是白慧。
可是,“薄云朵的事”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云朵的死和白慧有關(guān)系?
盛夏驚慌轉(zhuǎn)身,想要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還沒等她邁開腳步,一只手卻突然從身后伸了出來,緊緊捂住她的嘴巴。
白慧陰冷的聲音,宛如地獄來的惡鬼,在她耳邊響起。
“盛夏,你這么著急,是要去哪里?”
書友評價
真的很喜歡這本小說《情深人不知》,作者歸夢星寫的太經(jīng)典啦。這一年里我看了很多別的小說,但是找不到一本比這本《情深人不知》更好的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