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大的房間內(nèi),處處透著密不透風(fēng)的氣息,連窗戶也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靖容姝的眉頭不禁緊簇,空氣不流通同樣是導(dǎo)致病情加重的一點。
“走開,我沒病,咳......”
一道稚嫩的嗓音響起,伴隨著咳嗽聲,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
靖容姝疾步上前,床前守護(hù)的幾名丫環(huán)識趣的退開,李管家朝靖容姝睨了一眼,眼底帶著審核,少爺?shù)牟∏闀r好時壞,多年來沒有人能治好。
正因此一直是候爺?shù)男牟 ?/p>
“大夫,如何稱呼?”李管家渾濁的目光依然打量著她。
她回視了一眼,沉著的應(yīng)道:“靖上將。”
她曾身為最高級的上將,如今用此名并無不妥,只會讓她謹(jǐn)記自己軍人使命,不管身處何方,絕不會忘了鐵一樣的使命。
一個男人的名字?
“師出何處,家住何處?”替少爺治病非同小可。
李管家盤問并無不妥,若不然出了意外誰都擔(dān)當(dāng)不起。
靖容姝勾唇,嘴邊泛起了一抹冷笑,隨即應(yīng)道:“保和堂,靖上將,保和堂即為我家,有任何事可到保和堂尋我,家中有一母一女,若沒有其他,請讓我為少爺診治?!?/p>
小家伙的頭朝里面抵著墻,她只看到一顆頭顱,從他顫抖的雙肩即可看出,他此時十分的不舒服脆弱到了極點。
小小的身體卻強忍著,脖頸甚至滲出了汗滴,居然沒有因不適而沉吟半句。
李管家將她所說牢記,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邊。
他的謹(jǐn)慎,靖容姝理解,誰知她方才靠近床榻,孩子竟然嘶吼:“都說了我沒有病,你們滾出去!”
脾氣火爆、急躁,多半是隨了那位候爺。
靖容姝二話不說,一把將孩子揪過來,不給他掙扎的機會便將他的臉面對自己。
小臉蒼白,雙眸透著濃濃的恐懼!像見到鬼般,他的呼吸變得異常的沉重,隨時會有休克的跡象!
靖容姝按住他的手把脈,奇怪得很,孩子確實沒有任何的病癥!
但他的神色卻像是病入膏肓。
難道是?
她迅速退開數(shù)步,只見孩子的呼吸頓時順暢了許多。
“你個粗魯?shù)呐耍惆焉贍攪樀搅?,快離開。”陳秋銳一把長劍橫過來,瞅起雙眼狠盯著靖容姝,少爺是候爺?shù)拿?,也是候爺一眾人的心肝寶貝?/p>
他哪怕是少了一根頭發(fā),進(jìn)來的大夫也休想活著出去。
“他并沒有病,你們先出去。”靖容姝肯定的道,萬里挑一的密集恐懼癥!
孩子的是密集恐懼癥,而非其他的疑難雜癥!
跟這些人說,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她想要治愈,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最為要緊的是孩子必須得配合她方能治療。
本來快要咽氣的孩子聽見她的話,虛弱的臉露出了一抹微笑,似有陽光灑在了他身上,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明媚。
從來不曾有人說他沒病,即使他多次強調(diào),包括他父親也不相信,眼前這位紅衣大夫,卻信誓旦旦的說他沒病。
他頓時覺得像遇到知己般,睨向靖容姝的眸子變得璀璨不已。
“你胡說八道什么,陳將軍,把她轟出去?!崩罟芗液椭軏邒弋惪谕暤暮浅?。
小少爺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一見人便會躲起來喘氣,如此不堪一擊竟然會沒?。?/p>
是這位大夫腦子有病,才會覺得小少爺沒??!
“既然你們候爺請我來,自是對我的信任,你們不出去難道要我趕出去?”回過身,靖容姝冷若冰霜的道。
密集恐懼癥最為忌諱的是多人聚集圍觀,只是不知這孩子情況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
陳秋銳覺得事關(guān)小少爺?shù)牟。荒苋魏尉溉萱鋽?,劍朝她的脖頸往內(nèi)移動。
她脖頸破了皮血流出來,然而她一個眼神剜過去,陳秋銳的手禁不住的抖,感覺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身體往后退去。
靖容姝強忍著絲絲鉆心的痛,她不能使用暴力解決問題,她是一個有鐵一樣紀(jì)律的軍人!
她此時更是一名大夫,大夫是不能用自己的雙手殺人的!
若是她是另外的身份,一如之前那般一腳將陳秋銳踹飛!
“你們出去,我相信她,我愿意和她聊聊?!毙∩贍斉康上蛩麄儭?/p>
此時,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靖容姝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陳秋銳的臉抽搐了幾下,小少爺?shù)纳耥嵟c候爺極為相似,雖然惡疾纏身,骨子里透露出來的威懾,仍讓人不得不服。
他悶悶的將劍收好,朝周嬤嬤二人使了個神色,二人本是不肯離開,被他一手揪著一個離開。
門沒關(guān)上,他們守在門口外面,以防靖容姝對小少爺不利。
靖容姝伸手進(jìn)空間里取了瓷瓶出來,倒了些藥粉在手上,往疼痛的地方輕輕的抹去,不肖片刻疼痛感消失,取代的是一種極為冰涼的感覺。
這是她獨門止血藥粉。
“小孩,你并沒有病,你只是不希望有人靠近你,一旦多人靠近,你就渾身不舒服,甚至想躲起來去死,我說的可對?”
對上那一雙亮燦燦的眼眸,她的心揪痛了幾分,甚至?xí)氲郊依锏男」?,同樣是可憐的孩子。
“我有名字,我叫徐塵,你說的沒錯,我不希望別人靠近我,一碰我我就想昏倒,但別人都說我這是病,卻沒有一個人能將我這種癥狀治好?!?/p>
徐塵緊盯著靖容姝,對她的好感更增幾分。
她竟然將他的癥狀說對了,是沒有對他問過任何話的情況下,他卻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像以前一樣,每次來一個大夫,他誠心誠意的與對方溝通,希望能將自己治好,竟是一次比一次失望。
多年以來的期盼皆成空,他早不抱希望,但她卻讓他感到親切,欲要選擇相信她一會。
靖容姝像是洞悉了他的心情般,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一旦做了必須要成功。
密集恐懼癥,說難不難說易又難如登天,全因人而異。
她曾經(jīng)遇到過千千萬萬不同情況的病患,縱然不是華陀再世,妙手回春之名仍擔(dān)當(dāng)?shù)闷稹?/p>
她與徐塵仍隔著距離,靈動的美眸盯著他,以讓外面幾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有多少個人靠近你,你會有窒息的感覺?”
她來了好一會,卻不見孩子的母親,難道那一對夫婦,就放任孩子讓家奴帶,拋下他不聞不問?
她明顯感覺到徐塵是個早熟的孩子,與他溝通起來,與成年人無疑,不管他是先天聰明過人,或是后天逼近而成,孩子羸弱的模樣讓她有一股想要抱住他的沖動。
書友評價
看了這部小說《龍鳳雙寶:神醫(yī)娘親美又颯》,讓我意識到:世界上的愛情有兩種,一種是小說里的愛情,不論多么肉麻,都可以讓你看得掉眼淚;另一種是自己正在經(jīng)歷的愛情,即使對方是只豬,也可以讓你痛苦到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