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夜里,藥廬的門被神醫(yī)從里頭鎖了,李安然只能在外頭費力的敲。
“咚咚咚——”
震天響的聲音把竹虛從被窩中吵起來,暴躁的不行,“這他娘的誰啊!”
李安然高聲喊:“竹虛神醫(yī)!我們是老李家的,我二叔突然不能動了,想請神醫(yī)診診!”
竹虛陰著臉開了門,讓他們把李忠漢直接就地丟下,舉著蠟燭看過去,眉毛一點一點的凝起來。
孫連枝心里慌的不行,看到神醫(yī)這副表情,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神,神醫(yī),我兒子這是怎么了?”
“不好說。”竹虛嗓音凝重。
“哎呀!”孫連枝和李大田驚呼,臉色白的像鬼。
王氏更是腿軟的直接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跟親兒子沒了似的。
該不會是她那幾下,把自家男人給抽壞了吧?
李安然有點緊張的攥住了手指,心底直打鼓,這個竹虛平時就診個頭疼腦熱,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李忠漢是被扎了穴吧?
但是她一口氣還沒落下,就聽他說——
“不對勁,這不像是突發(fā)怪病,反倒像是扎錯穴造成的?!?/p>
李安然頓時大驚失色,嘴唇被自己咬的死緊,腦子里一瞬間全都亂了。
事情要敗露了!
王氏著急的不行,嚷嚷道:“神醫(yī),這到底能不能治啊,要是能治就快治,你光端著蠟燭看有什么用!”
王氏怎么看都覺得竹虛不靠譜,神情也吊兒郎當(dāng)?shù)?,不像是有真本事的人?/p>
竹虛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娘的,找老子來看病還敢這么大呼小叫的。
鄉(xiāng)野村婦!
竹虛指著李安然,“小丫頭,你去把我的銀針過來,我要再扎上一針,才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被扎穴了。”
李安然捏了捏手指。
她扎李忠漢的時候,用的是繡花針,那針比銀針大上不少,竹虛神醫(yī)一試就知道真相了。
那個時候就只有她和王氏在外頭,王氏又是李忠漢的媳婦,李家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做的。
李安然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去桌子上拿銀針,剛要遞給竹虛,就聽見孫連枝的聲音像個爆竹似的炸了起來。
“竹虛神醫(yī),我兒子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你怎么還要扎呢!萬一扎出個好歹來,誰來負(fù)責(zé)!”
竹虛神醫(yī)一聽,渾身的氣血往腦門上涌,“你們大半夜來找老子治病,還他娘的要訛上我不成?這人我不治了!愛找誰找誰!”
反正也麻煩,他才不想動手呢!
孫連枝瞪著眼睛,正要說:你這神醫(yī)怎么這副德行,就被李大田一巴掌給抽到了一邊去。
“老太婆瞎添什么亂,趕緊滾出去!王氏來給神醫(yī)搭把手,然兒,你閃一邊去!”
李安然臉色漸漸的發(fā)白了。
她慢慢的往灶房那個方向退,一邊退雙眼一邊死死盯著李忠漢。竹虛神醫(yī)已經(jīng)捏起了銀針……
剎那間,李安然腦海里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念頭,她立刻出聲:“竹虛神醫(yī),你收三文錢太貴了,我們可能拿不起,能不能便宜點?。俊?/p>
孫連枝瞬間炸了,“三文錢?你這是訛人嗎!”
竹虛神醫(yī)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把銀針一收,沉聲道:“不看就滾蛋!我還沒收你們浪費我這么長時間的錢呢!”
李大田賠著笑臉,“我們看,我們看!神醫(yī),你別動怒,三文就三文?!?/p>
但沒想到竹虛卻反悔了,手一指,喝道:“什么三文,你們兒子的怪病難治的很,你們要是想看,三兩銀子,否則趕緊把人抬回去準(zhǔn)備后事!”
三兩?
李大田眼皮子一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呢!
這回李偉秋回來,也就帶了那二十文錢。把李家的老底都扒拉干凈,也就能湊出來幾兩銀子。給李忠漢看個病就要花三兩,去他娘的!
孫連枝也心疼的厲害,“當(dāng)家的,怎么辦,咱們可就這一個兒子!”
李大田一咬牙,“治!”
看著這一幕,李安然眼底劃過一絲疑惑,竹虛神醫(yī)怎么突然收這么多錢?
不過坑了李家人一把,她也挺樂見其成的。
原本她還覺得竹虛神醫(yī)就懂一點醫(yī)理,沒曾想他的實力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
她在井底把醫(yī)理知識都學(xué)了個遍,但缺乏實踐,如果能拜這神醫(yī)為師,這塊短板就被補上了。
等把本事都學(xué)會了,她就有一個靠譜的手藝傍身,帶著爹娘遠(yuǎn)走高飛,再也沒人能欺負(fù)他們!
正想著,突然有股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李安然猛然抬頭,往里間看去,入眼是一件玉色的袍子,袍子的主人那雙極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書友評價
這兩天,一直再追《名門棄女》這部網(wǎng)絡(luò)小說,很喜歡小說里的男女主角李安然楚懷進,小說故事曲折而引人,人物形象真實而生動,視野開闊,內(nèi)蘊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