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轉了一圈,素慧如問道:“怎么樣,還滿意吧?”
“這么好的地方,哪有不滿意的道理,不過我在想怎么去府內(nèi)找你。我身上什么憑據(jù)都沒有,又是生面孔,進出應該不太方便吧?”秦逸似乎打算盡護衛(wèi)的職責,保護素慧如,雖然他這個護衛(wèi)只是暫時的。
“恩,這倒是個問題,你身上沒有護衛(wèi)的令牌,看門的人也不認識你,進出多有不便。”想到這里素慧如轉頭對楊護衛(wèi)道:“楊護衛(wèi),你是熟面孔了,門前的人都認識你,這樣吧,你先把護衛(wèi)令牌借給秦逸,到時候我給你補上?!?/p>
楊護衛(wèi)聽到這里,大為不滿,“這怎么行了!大小姐。別人雖然認識我,但萬一查起來,發(fā)現(xiàn)我身上連個護衛(wèi)的憑據(jù)都沒有,那要我怎么辦?”
素慧如并不理會楊護衛(wèi)的反對,“你就說令牌掉了,別人難不成不讓你進去不成?好了,別說了,就這樣,到時候我給你補一塊,還給你十兩銀子,當做是租令牌的錢,這樣總行了吧?”
楊護衛(wèi)見素慧如態(tài)度堅決,只能不情不愿的將令牌給了秦逸。遞過令牌的一剎那,他很有一股拔刀的沖動,可惜,他腰間的佩刀早被秦逸踢斷了,想到之前敗給秦逸的事,他的心里越發(fā)的老火。
“為什么?自己跟在素慧如身邊好幾年了,卻還不如一個剛認識她的人?為什么自己苦練多年,居然打不贏一個重傷初愈,內(nèi)力盡廢的人?”
楊護衛(wèi)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不甘,可惜,這些他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接過令牌,秦逸道了聲謝,但楊護衛(wèi)根本沒搭理他。確實,秦逸應該謝的本不是他而是大小姐。
介紹完之后,素慧如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氣氛有些尷尬,秦逸打開話題,“你之前不是說今天要給你二哥選個禮物的嗎?”
“啊,是啊,我差點忘了,好在朝陽街就在附近,要選什么非常方便?!彼鼗廴鐟?。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么,不如現(xiàn)在就去朝陽街看看,免得拖著拖著又忘了?!贝簝合氲匠柦郑膊唤敝ス湟幌?,她也好久沒逛過朝陽街了,這次真是天賜良機。
“既然這樣,好吧,秦逸你要去嗎?”素慧如問道。
“去,當然要去,作為護衛(wèi),當然要跟去了!”秦逸視乎并沒考慮自己當前的處境。
“可是……”素慧如猶豫道。
“呵~我自己都不擔心,你就別操心了。走吧,別再耽誤了,我也很想看看被你們一致認可的朝陽街到底有多好?!?/p>
說罷,秦逸率先下樓,素慧如和春兒也緊緊跟上。
跟張婆婆打過招呼,幾人離開,趕車的還是楊護衛(wèi),秦逸也依舊在車內(nèi)。楊護衛(wèi)現(xiàn)在越來越想不通,秦逸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行蹤會不會暴露,為什么素慧如還要替他著想。
也許,他想到了原因,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畢竟誰都不愿讓自己相信自己暗戀的人對別人有好感。
車行的依舊很快,不出片刻,已經(jīng)到了朝陽街的街頭。
眾人都下了車,將馬車寄放之后,步行進了街內(nèi)。
朝陽街的直線距離也許并不長,但一是街道彎轉,而是有很多分道,所以,一條街,聚集了各種各樣的商鋪。
之前,馬車行過之時為了避開人群,走的是主街道,并不能感受到朝陽街的復雜,現(xiàn)在,眾人步行,秦逸才深深體會到了什么叫錯綜復雜。主道上,最少分出七八條小道,小道又不知道有多少個岔路。要不是對這里十分熟悉,恐怕,轉幾個彎就會完全摸不著頭腦。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吃飯時間,正處朝陽街的黃金時段。人不多那是不可能的。但即使人再多,主街道的中央還是隔出了一道路,可供兩輛馬車并行。
此刻,中間的路上擠滿了拖著箱子的馬車,一個接一個,艱難的向前推行。一些趕車的漢子見自己的車還沒有兩旁漫步的路人快,不禁破口大罵:“他媽的,這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來這么多車!礙事的很,再不快點,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沖了!”
他的嗓子很大,可惜,并沒有人理他,車也并沒有行的快一點。
偶爾有一兩個人看了看他,可只是投以了不屑的眼神,然后,各自看緊自己的車。
旁邊,素慧如看到中間的情況,有些詫異道:“剛剛我們過去的時候,都沒見這么多車,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來了這么多?”
春兒也道:“是啊,確實有點奇怪,以前來這里,就算是這個時間,也沒見這么多車??!”
秦逸也注意到了路中間的情況,“你們看看那些車身的標記?!?/p>
“?。∵@越來越奇怪了?!彼鼗廴缈赐辏@異道:“按那些車身的標記,這些車可以分成四種,也就是說,這條路上,其實是四種車隊。平時,路上都是些單個的商販車輛,今天突然成隊出現(xiàn),看來,這幾天朝陽城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要發(fā)生了?!?/p>
“現(xiàn)在想那么多也沒用,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先忙咱們的事吧?!鼻匾菟坪蹩偸悄敲磻杏谒伎?。
就在這時,春兒興奮道:“大小姐看那!那間飾品店上次來的時候錯過了。不如咱們先去那家吧,反正現(xiàn)在時間還早。”
女孩子,總是對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感興趣。
素慧如一眼就看穿了春兒的心事,“我實在不知道二公子他還喜歡那些女兒家佩戴的飾物,不過既然你是出于為二公子的禮物著想,那咱們就先去看看吧。”
這話春兒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裝作不知道,“大小姐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帶個路,呵呵?!闭f著春兒迫不及待的鉆進了店里。
秦逸跟在素慧如身后,“這間店門面開闊,里面的擺設也很有吸引力,對一般女孩的youhuo實在是不小。”
素慧如道:“那當然,正是因為有這樣的youhuo力,就這一間鋪子,每個月就能有近千兩的收入?!?/p>
秦逸聽到千兩這個詞并沒什么感覺,“說實話,我不太清楚銀子的價值。也不知道千兩是個什么概念?!?/p>
素慧如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秦逸的白癡,“我現(xiàn)在越來越好奇你到底是哪里的人了。簡單的給你打個比方吧,普通一戶人家,一年的花費差不多二十兩銀子。這間店也給一些其他地方的商販供貨,后面還有個不小的倉庫,上下雇了十一二個人,除去工錢開銷,一個月純賺六百多兩,也就是說,它一個月賺的錢,夠三十多口小戶人家過一年?!?/p>
秦逸聽到這里總算有點驚訝,不過,他所驚訝的不是這間店的利潤,而是素慧如對這間店的了解,“我想,一個老板的收入應該是很隱私的東西吧,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素慧如接下來的話讓秦逸更為吃驚,“因為,這間店最大的老板就是素府。而這條街上,屬于素府的店面還有七十八家。在朝陽城外的附屬地方,素府的生意更是遍布各行各業(yè)。京上就更不用多說了?!?/p>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進了店。店里有些客人,兩個伙計各自忙活著引導客人。
店里的老板似乎并不認識素慧如。連個招呼都沒打,自顧自的在柜臺旁兩步遠的一張桌子旁算賬。倒是伙計熱情的迎上來,“幾位,要點什么,隨便看,這里可是整條街珠寶飾物最全的地方。只要您想得到的,這里應有盡有?!?/p>
伙計說的都是些客套話,幾人都沒有太過在意。春兒看到滿店的珠光寶氣,一時也忘了素慧如,悶著頭,眼睛亂逛??礃幼?,要是有人說送她幾件,她恐怕連自己叫什么都會高興的忘掉。
素慧如平時見的東西多了,倒不那么在意,她干興趣的,反而是那個不管不問,埋頭算賬的老板。
秦逸也對這店里的東西不太感興趣,只是意思性的隨便看看。
素慧如走到老板身邊,正想看看老板在算些什么。突然,那老板察覺到有人靠近,猛地合上賬本,眼中帶著怒意,指了指貨架,“要選東西到那邊,要付賬道柜臺。這里是我算賬的地方,不要隨便過來!”
楊護衛(wèi)見一個小小的老板也敢這么放肆,喝道:“你算什么,我們家小姐想到哪就到哪。你有那個資格管嗎?”
老板似乎心情欠佳,正要發(fā)火?;镉嬕姞畈粚?,笑呵呵的過來,“幾位,呵呵,幾位別動火。請這邊來看看,呵呵。老板現(xiàn)在為一筆賬心情很不好,有怠慢之處還請見諒。呵呵,見諒,小的在這里先配個不是。呵呵,來來來,這邊看,這邊東西多的是?!?/p>
說著伙計就要把幾人往一邊帶,不料,素慧如并沒有走開的意思,反而問道:“賬?正好小女子習過幾年算賬,說不定,我能老板算清這筆賬?!?/p>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老板更火,“你一個女的懂什么,去去去,你以為這是普通的賬嗎?若是一般的賬,以我做賬幾十年的經(jīng)驗,找就算好了,哪輪得到你……”
老板的話還沒說完,一只重重的拳頭就印在了他的鼻梁上。老板來不及反應,楊護衛(wèi)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他只感覺滿眼金星,胸口悶痛,說不出的難受。
伙計見這邊動手,立馬換了副面孔,“你們好大的膽子,趕到素家的地盤鬧事!伙計們,都別忙了,先出來?!?/p>
話剛說完,后面的一道門打開,五六個彪悍的伙計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后面?zhèn)}庫負責搬運的漢子。
幾人一出來,一股汗味就布滿了店里。一些客人見狀,紛紛離開。
楊護衛(wèi)當然不把這些人看在眼里,正要報出素慧如的身份,壓壓氣氛,不料,素慧如看了他一眼,不讓他說話。
秦逸也站到了素慧如旁邊,擔起護衛(wèi)的職責。春兒自然也乖乖的站到了一起。
伙計見大漢出來,底氣足了,“在這里打了人,今天你們不給個說法,就別想離開這里?!?/p>
素慧如見狀笑道:“呵呵,幾位可能是誤會了,我這護衛(wèi)脾氣暴躁了一點,剛剛見你們老板說話過于無禮,一時沒忍住。當然,打人是不對的,我這里有十兩銀子,就當是請老板喝個茶,配個不是?!?/p>
說罷,春兒拿出十兩銀子,放在了老板旁邊的桌子上。
伙計見對方賠了錢,正欲作罷。不料,老板搖搖晃晃的清醒過來,道:“錢算什么,我有的是錢,說罷,老板拿起春兒放下的十兩銀子,伸到素慧如面前,道:“我給你十兩,你讓那個護衛(wèi)也給我打兩拳試試。”
見對方不肯善罷甘休,素慧如也有些火了。不說自己是素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說在場的形式,那幾個看是魁梧的大漢也是不夠秦逸和楊護衛(wèi)打的。
素慧如不語,似乎等著老板下一步,若是他還步步緊逼,素慧如就要不客氣了。
雙方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fā),就看老板是算了,還是繼續(xù)緊逼。
就在這時,店外忽然傳來一陣洪鐘般的聲音,“哈,這不是賈老板嗎?這是怎么了,還有人到素府的地方搗亂嗎?”
隨著說話聲,一個不算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三十多歲,衣著華麗,看來身份也不小。身邊還跟著兩個人,看來武功都不弱。他剛才的聲音明顯是內(nèi)力所發(fā)。目的是為了威懾眾人。
秦逸一看就知道來人是個高手,應該和楊護衛(wèi)不想上下。
見有幫手來了,老板底氣更足,“是‘三馬寨’寨主馬驚濤!來的正好,你評評理,這幫人無故到店里鬧事,還先動手打人,你說這事怎么算?!闭f三馬寨的時候,聲音特別大,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三馬寨是朝陽城周邊的大寨子。
馬驚濤看了看素慧如這邊,突然眼睛像開了光的玉佛一樣,閃閃發(fā)亮。肥大的臉一下子因為強擠出的笑容而變得扭曲。
讓他態(tài)度改變的人當然是素慧如了,不過,并不是因為他看出了素慧如的身份,因為他壓根就沒見過素慧如,也不知道素慧如是素府大小姐。
他的改變,只因為素慧如的外貌。
不可否認,素慧如有著絕佳的姿色,略施粉黛也比絕大多數(shù)人要強的多。
馬驚濤是個出了名的色鬼,早前便害過不少良家少女。到了而立之年,本性仍然不變,見到素慧如這樣的胚子,焉有不露色相之理。
看到對方那惡心的眼神,素慧如厭惡的很,她不想多留,抬步便要出去。
秦逸和楊護衛(wèi)跟在左右。
店老板當然不肯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對一旁的馬驚濤道:“寨主,快幫忙攔下他們,下午我請您喝茶?!?/p>
不料,馬驚濤攔住店老板,“哎,賈老板,別動火,你那筆賬算完沒有,還有閑功夫計較這些嗎?”
聽到這句話,素慧如身形突然放慢。
店老板道:“別提了,正是被那筆賬搞的焦頭爛額,這幫人還來搗亂,要我怎么咽得下這口氣!你呢?你不是也被分下了一道難解的賬嗎?”
馬驚濤道:“我那筆賬不算難,就是路上堵了點,其他倒沒什么……”
……
素慧如聽到這里,又恢復了正常的速度離開,身后的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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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這部小說《玄黃逆天》,突然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愛情,在此想對女盆友深情地說:你有多好,我說不出來;我有多想你,我也說不出來。我只知道,愛你,輪回輾轉,即使千年,無怨;相守紅塵,哪怕一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