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浪席卷,黑煙彌漫。
整個墳?zāi)顾闹芏际且黄墙濉?/p>
地上隨處可見都是痛苦哀嚎的村民。
我和爺爺也不例外,身上或多或少都被灼傷。
而拉棺的那幾名小伙,更是首當(dāng)其沖,直接被燒成了焦炭。
七具黑漆漆的焦炭尸身,此刻就散落在墳坑四周,讓人觸目驚心。
很快,那些人的家屬,立馬撲上前去,一陣哭天喊地。
那撕心裂肺不絕于耳的悲泣聲,讓人聽了,心頭莫名的悲傷。
而那口棺材,卻詭異的毫發(fā)無損,被震飛到一旁。
“爺,這雷怎么回事?”
我不經(jīng)好奇,天降異雷劈打棺材,這種罕事,千年難遇。
誰知,爺爺對我的提問卻是置若罔聞。
目光死死的盯著坑下,嘴中還不停念著,錯了,都錯了。
我眉頭微蹙,上前問道:“爺爺,怎么了?”
“這山不對,你看坑下是什么!”
爺爺一指墓坑,讓我仔細(xì)去看。
我立馬上前蹲下,仔細(xì)觀察。
墓坑中的泥土表面,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厚厚的巖石體。
剎那間,我整個人瞬間彈起,倒退三步。
腦海中更是飛快閃過四個字,石眼兇穴!
“看來爺爺教你的你沒忘,你再看看四周!”
爺爺見我這番神色,上前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一聽,立馬環(huán)視四周。
當(dāng)周遭景象盡收眼底后,我整顆心沉入谷底,怪不得爺爺會說這山不對。
雖然我未曾繼承爺爺?shù)囊吕彛r候,爺爺每次出活,我都喜歡跟著他。
久而久之,在耳需目染之下,這風(fēng)水之術(shù),我也習(xí)得不少。
我記得爺爺曾說過,風(fēng)水堪輿,無外乎就在于尋龍點金。
尋龍,所指的是山脈,而點金,自然是指墓穴。
但山與山,穴與穴之間,也分吉兇好壞。
一塊好的風(fēng)水吉穴,能讓葬者后代,財運亨通,福壽連綿。
反過來,要是葬在一處兇穴。
那可不單單只是殃及子孫那么簡單,甚至有可能都會禍及鄉(xiāng)里,人畜死絕。
所以,在風(fēng)水玄術(shù)當(dāng)中,一直流傳著尋龍十不葬,穴有五不葬的說法。
這尋龍十不葬,一指不葬神前廟后,二指不葬急水灘頭,三指不葬水源絕處,四指不葬左右囚龍,五指不葬坐山低小。
六指不葬風(fēng)水悲愁,七指不葬山崗繚亂,八指不葬粗繁塊石,九指不葬孤獨之山,十指不葬龍虎眉頭。
我剛剛仔細(xì)的觀察過四周,四周群山連綿,跌宕起伏。
但唯獨到了此山四邊,群山突然橫斷,將其隔絕,沒有任何銜接。
這也就形成了孤山之勢,再加上此山高處,酷有龍眉虎頭之象,視為大兇。
另外村里的河源,也是由這四周群山匯聚而成。
好死不死的就橫流在這座孤山之前,形成急水之勢,大兇!
最后便是這墓坑下所露出的巖石,這種山體,在風(fēng)水中被稱為塊山!
如此一來,這也就形成了風(fēng)水格局中的一種鼎鼎大名的兇局,名為四兇聚煞!
在這四兇相聚之下,葬此處者,必定殃及子孫,禍連鄉(xiāng)里。
但我轉(zhuǎn)念一想,這四兇聚煞地雖然厲害,葬此處者,早晚也必成鬼兇陰煞。
可是那劉思綺不過剛死數(shù)日,連頭七都還沒到,魂魄暫難凝實,如何殺人?
想到這里,我立馬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爺爺。
爺爺聽后,點著頭說:“小玄,你說的這些都對,可是你剛剛觀山望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山上,卻獨獨忘了水,你看那河流?!?/p>
聞言,我立馬順著爺爺手指的方向望向河流。
片刻之后,我微微瞇眼,回憶起爺爺教我的望水訣。
那河流呈半橢形,急流而馳,水面寒霧縈繞,隨水飄流。
這像極了望水訣當(dāng)中所記載的賀頭水。
一水周流是衰頭,純陰無助實堪憂,時師莫休金城認(rèn),下后財丁兩不留!
想到這里,我心頭早已狂跳,賀頭水加上四兇聚煞,簡直兇的無法無天。
可我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還是有些不太對勁。
這里可是祖墳山,楊家莊的先祖?zhèn)?,皆埋此地?/p>
要出事早就出事了,為何會等到現(xiàn)在?
哎,不對,那是什么。
無意間,我發(fā)現(xiàn)在河流上有四座新建的木橋。
那造型就猶如四象困山,將天地間所有氣息都隔絕在這一方天地。
我頓時心頭一驚,連忙提醒爺爺。
爺爺似乎也正在思考四兇聚煞地為何會突然爆發(fā)。
經(jīng)我提醒,他定睛望去,立馬臉色大變,詢問周邊村民:“你們過來看看,誰知道那四座木橋是誰建的,什么時候建的。”
“咦,奇怪,這什么時候建的?”
“對啊,俺咋記得,村里就一條木橋啊,這是咋回事?!?/p>
很快,一眾村民就湊了過來,對山下遠(yuǎn)處的河流指指點點。
“我知道,這些木橋是楊支書前些日子,讓楊大海他們連夜造的,好像就是元宵那一天。”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名小伙子舉著手說道。
“楊支書?楊大海?”
我口中默念,心中開始猜測起來。
我爺爺聽后,臉色更加難看起來,立馬吩咐人手,下山去拆除木橋。
隨后,爺爺撥開人群,帶著我勁直的走向那口棺材。
我心中也是十分好奇,這可是一口連雷都劈不壞的棺材。
看棺材的材質(zhì),不過是普通的松木所造,它是如何抗住雷擊的?
然而,當(dāng)我走到近前,仔細(xì)觀摩棺材之時,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這棺外表漆黑光滑,如同打過蠟,手觸摸在上面,立刻有一種冷如骨髓的冰寒之意傳來。
這哪里是普通的松木,根本就是傳說中的陰木。
陰木生長于十萬大山之間,終年不見天日,吸收山澗瘴氣寒毒。
尋常樹木,每一年就增加一環(huán)同心圓輪紋,而陰木則是每十年才加一輪。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想要生長成可以打造棺木的體積,恐最少要四五百年以上。
“好大的手筆,連陰木都尋來了!”
爺爺顯然也是看出棺木的端倪,手指在棺面上不停的敲著。
“來幾個人,幫忙開棺!”爺爺回頭招呼了村民一聲。
很快,幾名膽大的村民就走上前來。
爺爺隨手撿起撬棍,直接插入棺縫,腰馬合一發(fā)力。
只聽“咔”的一聲,棺蓋與棺槨立馬分離開一道縫隙。
我眼疾手快,也是撿起一根撬棍插了進去,幫爺爺分擔(dān)了不少力氣。
緊接著,那幾名村民也趕緊上前幫忙。
隨著“轟”的一聲,沉重的陰木棺蓋落地,棺中情景盡收眾人眼底。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這棺木之中,并無楊家兒子和劉思綺的尸身。
只有一張不大不小的紙人裁剪,靜靜的躺在其中。
而在那紙人身上,似乎還寫著兩個字。
我仔細(xì)一瞧,整個人頓時如同五雷轟頂。
因為那兩個字,赫然就是陳玄,那是我的名字……
書友評價
這是作者連山易的一部靈異小說,最初是因為無聊想打發(fā)時間,結(jié)果卻隨著劇情的發(fā)展,而一步步深陷下去,不能自拔。在此,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作者連山易對該小說《鎮(zhèn)尸天官》感情線掌控自如的功底。總之,力薦這部小說《鎮(zhèn)尸天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