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把蘇夏天從柔軟的被窩里挖出來的時候,她表現(xiàn)得很是生氣,不僅砸了他的大半書桌,還怒氣沖沖的吼了他,但當他把一份合同遞到她的眼前,她忽然生不出氣來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細的看了前面幾條,又重點看了看那一份不上床的約定,心中對慕云深的效率很是滿意。
她頷首,從他手里搶過鋼筆,唰唰唰的簽上自己的姓名。
“下次可以晚一點叫我,反正我又不會跑?!碧K夏天回眸,面色不虞的說。
慕云深晦暗不明的黑眸打量了下她,少女一身卡通睡裙,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一頭黑長直微亂的撒在身后,明媚的容顏微冷時頗有一番冷艷美感。
他嘴角的笑意漸深,輕聲說:“現(xiàn)在已經七點十五分了。”
蘇夏天有點兒崩潰,怎么這人聽不懂她的潛臺詞,七點鐘又不是十點鐘,再說了,周一她就要去慕氏集團的人事部報道,眾所周知慕氏集團八點半上班,那意味她要七點就開始起床,而后梳妝打扮,再去趕地鐵。
既然界限已經劃清,蘇夏天用不著再對慕云深客氣,她冷哼了一聲,保持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回房間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慕云深在蘇夏天走后,又默默的從抽屜下取出兩人之間的合同,黑眸閃過笑意,這一份合同的最后一條她肯定沒看清——“另附附件一份,合約細節(jié)以附件為準。”
“蘇夏天,任憑你怎么逃,不過是徒勞罷了?!蹦皆粕钇鹕?,把這一份合同給鎖入柜中。
日上中天,窗外艷陽高照后,蘇夏天才緩緩的從床上爬起,下樓去吃保姆準備豐盛午餐,今天是周六,慕衡和慕云深都不在家,她也不理會這兩父子的私生活,只是默默的在思考要不要從慕家搬出去。
慕氏集團離慕家的距離有點兒遠,若是她不開車上班的話,必須要趕一趟公車,再轉個地鐵,有點兒麻煩了,再說搬離慕家未必不是遠離慕云深的一個好法子。
蘇夏天大口的享受美味的午餐在舌尖蔓延的滋味,放置在桌上的手機發(fā)出“嘟嘟嘟”的震動聲響。
少頃,音樂響起——“總有一條蜿蜒在童話鎮(zhèn)里七彩的河,沾染魔法的乖張氣息,卻又在愛里曲折;川流不息揚起水花,又卷入一簾時光入水~”
她素手輕點手機屏幕,閨蜜方芳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
“夏天,怎么這幾天你這么安靜,不太對勁?!?/p>
蘇夏天聞言,暗道一聲不妙,放下手中的筷子和湯匙,咽下嘴中的食物,連忙道:“這不是剛放假,還沒得適應,什么叫我安靜就不對勁?!?/p>
她輕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方芳趕緊說:“今天周末,趁著這個時間,我們出來逛街,怎么樣?”
“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蘇夏天追問,勢必要把場子找回來。
“行了行了,開個小玩笑你還較勁上了,說吧,出不出來逛街,你這丫頭都賴在家多久了?你說?”方芳不在意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間或傳來一兩聲清脆的男聲。
蘇夏天一愣,問:“你弟都放假了?”
方芳的親弟弟方頡今年上了高二,比他們低一屆。
“放了,要不要讓他過來同你說說話?”方芳隨口道。
蘇夏天訕訕的笑了笑,立馬拒絕,可已來不及,一個大男孩的清脆聲音出現(xiàn)在電話里頭。
“喂,夏天姐?!?/p>
蘇夏天心虛了,有種拐騙小孩子的心虛感。
她沒忘記,那次被方頡壁咚,少年面頰微紅,細碎的劉海撒在額上,清澈見底的黑眸亮得驚人,他輕聲問:“夏天姐,當我女朋友怎么樣?”
蘇夏天第一次磕磕巴巴說不出話是面對方頡的告白,總感覺騙了小孩子的純粹感情,她只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猛然推開方頡,佯裝義正言辭的說:“我拒絕,老牛不吃嫩草”便落荒而逃了。
“嗯,小頡,放假了?”蘇夏天拘謹?shù)膯?,總害怕說錯話,又傷害了方頡破碎的少男心。
“夏天姐,你什么時候過來,我姐不是要找你去逛街嗎?”方頡刻意壓低了聲音,屬于少年清朗的聲線溫溫潤潤,讓人尾脊骨一軟。
蘇夏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面露擔憂的神色。
“我……我……”我不想入狼口啊,小奶狗什么的,把握不好就要變荒野餓狼了!
“夏天姐~”方頡背過去,在他老姐看不見的地方低聲撒嬌,力圖把心上人拐來。平日里都難得見上一面,此時不提等待何時?
蘇夏天深呼吸了幾口,咬了咬牙,此時電話里傳來了“嘶啦”的電音,方芳獅子吼的聲音從電話里頭傳來:“方頡,快把電話給我,你夠了——”
又是一番的打鬧爭斗搶奪電話的事兒不提,等方芳滿頭大汗的拿到電話,狠狠的瞪了方頡一眼,方頡無辜的聳了聳見,無聲的做口型:“我不管,你快點把夏天姐弄來?!?/p>
他傲嬌的轉過身子,一臉別扭。
方芳瞪了這個死孩子一眼,緩和了下口氣,溫聲問:“夏天,你先過來我家吧?”
蘇夏天:“……”
蘇夏天掛了電話,挑選了一條淺綠色的及膝長裙,畫上了精致的妝容,跨上小包包,哼著小曲前往方芳家。
此時距離打電話的時間已悄然逝去了一個小時。
慕家離方芳家的車程約莫一個小時,蘇夏天先搭乘了公交車,又轉乘了地鐵。
周末的地鐵里擠滿了各個年齡段的男男女女,幸虧蘇夏天的起始站人少,讓她得以搶到一個空位,她今日兒把長發(fā)用發(fā)帶勒緊,戴了一頂內扣黑色短發(fā),滿足一下她的短發(fā)夢,脖頸處綁了一個小掛飾,這是近年來較為流行的飾品,她一貫是一個愛趕潮流的女生。
黑色的短袖外搭了一件皮衣短外套,xiashen是鉚釘嵌邊緣的超短小皮裙,整體顯得狂野又性感,唇上涂抹了質地偏暗的復古紅唇膏,化了偏歐美的妝容。
只能通過此來讓方頡退避三舍,只是蘇夏天未曾想到,近期她的桃花開得如此旺盛。
距離方芳家還有幾站的時候,又上了一波人流。
蘇夏天掏出手機刷微博,打發(fā)時間,這時一個陌生的熾熱視線灼燒著她,她順著視線探去,是個同她類似裝扮的機車青年,皮衣皮褲,柳丁靴,不羈的碎發(fā)以及朝氣蓬勃的狂妄笑容。
他唇角上揚露出不羈淺笑的時候,蘇夏天從他的身上好似瞧見了萬丈光芒,他的眼神熾熱狂妄,笑得不羈,笑得讓人面紅耳赤。
當然,蘇夏天并沒有面紅耳赤,她點頭報以一笑,并不上心。
要是人人同她示好她都上心,從初中以來送給她的情書都可以排上一條街了。
出地鐵的時候,青年撞了一下她,一張小紙條被塞到她的手里,她不好意思的低頭笑笑,來不及把紙條塞回去,只得匆匆收入手心,而后魚貫鉆出地鐵。
才出地鐵口不久,就看見方頡同她招手。
少年額角被驕陽曝曬,津出晶亮的汗水,面頰微紅,他喘著粗氣,手肘撐在膝蓋處,等氣勻了才起身打開手中的太陽傘給蘇夏天撐上。
蘇夏天無奈,她問:“這么大的太陽,中暑了怎么辦?”她從包里抽出紙巾,給方頡擦汗。
方頡羞澀又滿足的笑了笑,半蹲xiashen子來給她擦汗。
……
慕云深是花叢老手,從不缺女人,還沒和蘇夏天發(fā)生關系領證的前幾日,他就答應了同身邊的女人逛街,兩人攜手出商場的時候,蘇夏天面露寵溺淺笑的幫方頡擦拭額頭汗水的一幕便入了他的眼中。
他的步子一頓,硬是拐了一個彎。
身邊妖嬈性感的女郎一愣,隨即踩著高跟鞋嬌嬌俏俏的跟了上去。
蘇夏天只感覺有人靠近,并沒有在意,等幫方頡擦拭完額頭的汗水后,身邊的人已開口了。
“本少從不知道,你的桃花這么旺盛?”
蘇夏天一愣,這聲音聽在耳中怎么這么熟悉,當她轉身便見慕大少爺攜一妖嬈時尚女郎站在她的身前。
她暗付:這口吻,怎么總感覺醋味有點兒大?
是我幻覺了,還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蘇夏天還沒得開口,方頡已氣沖沖的說:“你是誰,憑什么管我和夏天姐的事情?”
慕云深冷笑了下,沒有理會方頡的挑釁,眼神直勾勾的凝視蘇夏天。
蘇夏天私以為,她都這么打扮了,和平日完全一點兒都不沾邊,怎么這人還能從遠處把她認出來,什么仇什么怨,咬得這么緊?
“那個……方頡,我朋友方芳的胞弟?!碧K夏天想,既然已經簽訂好了合約,那么在外邊給慕云深一星半點面子也是尚可的,總不能拂了人家慕少的臉面。
男人,最看重的還是臉面。
“這個……慕伯伯的獨子,江湖人稱慕少?!碧K夏天絞盡腦汁,中規(guī)中矩的介紹慕云深的身份。
蘇夏天是慕衡養(yǎng)女,住在慕家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要加上一個關鍵詞,夏天的老公才對。呵,慕太太?!蹦皆粕罾湫α艘宦?,挑明兩人之間的關系。
慕太太?蘇夏天太陽穴一跳,柳眉倒豎,怒色乍現(xiàn),這可不符合合約里面的條規(guī)。
他們兩人的關系怎么可以被眾人皆知,怎么可以正大光明的挑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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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朋友分隔兩地,甚是思念,孤獨之余,翻開了這部小說《名門婚寵:火辣嬌妻不許逃》。原來,那個相思的渡口,是我們必經的地方。雨季過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只此一眼,便是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