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亂了,豪取強(qiáng)奪的事自然就多了,尤其是生活在底層,這樣的事每日都會發(fā)生。
曹昂準(zhǔn)確定義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層次,小有家產(chǎn)的中農(nóng),遇上強(qiáng)取豪奪的幾率絕對有五成以上,被督郵一只手壓服的幾率十成十,只可惜他并不是純粹的中農(nóng),他有著旁人所不擁有的美貌與智慧。
三叔公一臉黑線,正如他以前說的,曹昂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那副蕩漾的模樣豈會看不出在想什么,一巴掌就拍在了后腦勺,怒斥道:“我們都在想對策,你在干什么?”
“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的我......”曹昂脫口而出,然后就發(fā)現(xiàn)不對,猛烈干咳掩飾尷尬,自戀被圍觀,簡直沒臉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行了,都不是外人,你什么樣誰還不知道呀。”
三叔公還不如不說,這么一說曹昂更無地自容,兩腿一瞪兩眼一瞇,感覺自己已經(jīng)社會性死亡。
“好了好了,知道你美貌與智慧并重,別裝死快說辦法?!毕蓛簻匮詫捨恳环?。
曹昂這才睜開眼,借坡下驢:“還是仙兒慧眼識珠,余者,哼哼......”
三叔公、廚娘、狗子、四騎士全給了他一個白眼,曹昂見他們識相,也不再繞圈子,道:“要想保住配方,就只能讓督郵低頭?!?/p>
“這比交出配方還難吧?”廚娘感覺腦子轉(zhuǎn)不過彎。
曹昂故作神秘,笑而不語,三叔公瞪了他一眼,為眾人解釋:“配方是我們的根本,無異于身家性命,交出便意味著挖心刮骨,自掘生路,反觀督郵,不是不能想辦法對付。”
“計將安出?”全都問向三叔公,老家伙直接死機(jī),這就尷尬了,嘴上巴巴一套接一套,可關(guān)鍵點上屁用沒有。
老臉漲紅,咆哮怒吼:“看我做什么,要問的是那個混賬小子?!?/p>
惱羞成怒了,曹昂心里樂開了花,終于不是自己一個人丟臉了,他平衡了......面上不動聲色,接過話茬:“不準(zhǔn)為難三叔公,全沖我來?!?/p>
正氣凜然,俠義之人!
三叔公卻被這補(bǔ)刀插得兩腿一蹬就要?dú)饣柽^去,曹昂趕緊扶住他,正色道:“三叔公,都沒惡意,您老可別真氣出病,說正事吧?!?/p>
好半天才順過氣,三叔公看向曹昂,問道:“計將安出?”
“搬家?!?/p>
此事他早在買賣冷清的時候就提出過,但三叔公、廚娘等人都不同意,此時舊事重提,讓眾人沉默,但隨之是更猛烈的反彈。
“不行,絕對不行,在這里是我們的買賣,去了內(nèi)城就不是我們的了。”
“我知道你們的擔(dān)心,但與其在這里耗著,不如一走了之?!?/p>
“就算去了內(nèi)城,要是督郵還存心滋事,我們又能如何?”
“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證,去了內(nèi)城,只會生意興隆,督郵之難無足輕重?!?/p>
三叔公盯著他的眼睛,半晌后又是那句:“計將安出?”
曹昂抿著嘴唇,一字一頓道:“天機(jī)不可泄露?!?/p>
說完他撒腿就跑,氣得三叔公一躍而起拎著拐棍就從后面追,大罵著混賬追殺。
曹昂親自去了內(nèi)城一趟,他是宵禁前進(jìn)來的,直奔城南的盜窩,踏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清洗干凈,尸體也被處理掉,他不喜歡殺人,故而連問也沒問經(jīng)過。
“老大,接下來怎么辦?是不是接手此地并發(fā)揚(yáng)光大?”王垃圾笑得很蕩漾,擠擠眼道:“這可是塊肥肉,比我那賭坊也不遑多讓?!?/p>
曹昂向他招手,王垃圾以為是同意了,屁顛屁顛跑過去,然后就挨了一巴掌,直接被打懵了。
曹昂站起來看向最早收的那批人,臉色陰沉下來,銳利的目光讓他們?nèi)即瓜骂^,訓(xùn)斥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難道就打算一直這么歪門邪道下去?可曾想過父母,可曾想過妻兒?”
“爛泥扶不上墻?!辈馨赫娴暮苌鷼?,他不介意這些人狠辣,但卻介意將撈偏門當(dāng)成理所應(yīng)當(dāng),又踹了張三一腳,指著鼻子罵:“就說你這個王八蛋吧,你欠了妻兒那么多,可曾想過怎么補(bǔ)償?”
“想過,我想讓他吃飽穿暖,讓他讀書,將來不用被抓去打仗,讓他有出息?!睆埲謿獯蠛?,這是他的心聲,虧欠的太多了。
這一次沒挨揍,曹昂拍著他的肩膀道:“既然知道,那你說說你一直這么黑心腸,將來孩子問起你怎么說?兒子讀書人,老子人販子?”
“這......”
曹昂又把王垃圾等人喚過來,神色肅穆,“我們要賺錢,雖說不是君子但哪些錢能賺哪些不能賺還是要有底線的,賺錢的法子很多,不能選那些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p>
王垃圾羞愧低頭,曹昂拍拍他的肩膀:“記住,賺錢的路子咱不缺,爺一晚上能搞出十幾條,去安排吧,有家的都回去,沒家的去店里當(dāng)伙計?!?/p>
王垃圾領(lǐng)命而去,遣散了人后就只剩下兩個無家可歸的少年,從小就是孤兒,除了這里只能睡大街。
他喚來王富貴,吩咐盤一個酒樓,要在好地段,錢不用考慮,事成之后,那兩個孩子就隨著王富貴進(jìn)酒樓。
安排完他就睡下,兩天一夜沒睡,精力差了許多。
第二日清晨,他喚來一個又一個的人,各安排了事,然后出內(nèi)城回了豬無能。
回來的時候,店里坐了兩桌人,一桌是帥大叔,這次沒帶什么侍衛(wèi),只跟著貼身的少年,幾年不見少年更眉清目秀了,很懷疑帥大叔的取向。
他拱拱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后坐在了第二桌上,他的對面有兩個人,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家翁,一個還是大腹便便,不過身份是督郵。
督郵,郡守下設(shè)的屬吏,傳達(dá)教令,督察屬吏,案驗刑獄,檢核非法等,可以說無所不管,位輕而權(quán)重。
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打量著曹昂,問道:“你就是這的掌柜?”
曹昂隨意拱了拱手道:“正是,不知督郵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督郵冷哼一聲:“明知故問,把配方交出來吧?!?/p>
曹昂笑而不語,督郵置于肚子上的手掌按在了桌子上,一雙三眼角射出兇光。
“怎么,不見棺材不落淚?”
曹昂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向那位掌柜,問道:“不知怎么稱呼?”
“我姓何,小子,我奉勸你一句,別不知好歹,惹惱了我兄長你不會好過?!?/p>
曹昂點點頭,道:“何掌柜,你也看到了,這個小店是莊子里的營生,把配方當(dāng)成了命根子,一旦失去很多人就又得挖野菜填肚子了?!?/p>
何掌柜盯著他的眼睛,眸子幽黑深邃,看不出任何的心思,斟酌了一下,道:“你意如何?”
“配方可以給,但我們要你食樂樓的干股,不多,兩成,我算過,剛好夠莊民的溫飽?!?/p>
何掌柜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冷聲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p>
“我自認(rèn)并不過分,倒是何掌柜,什么都不想付出就白得配方,是打算強(qiáng)取豪奪嗎?”
何掌柜冷笑退后,對督郵道:“兄長,你來做主把?!?/p>
督郵早就不耐煩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別扯那些沒用的,我就是強(qiáng)取豪奪了,一句話,給還是不給?”
曹昂緩緩起身,目光平靜,直視人心,“一百塊都不想給,那么我的答案是,不給。”
“好好,有種,我做督郵這么多年,還沒見過敢不給我面子的人,爾等好自為之?!?/p>
督郵拂袖而去,何掌柜一臉幸災(zāi)樂禍,走出店門時還張嘴給曹昂傳遞了一個無聲的惡意,你們死定了。
曹昂眸子里有光,他退讓了,但既然胃口大到不給人活路,那也沒有卑微的必要了。
待督郵走后,帥大叔放下筷子對曹昂道:“小友,看來你遇上麻煩了,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模俊?/p>
曹昂對他表示了感謝,隨后輕輕搖頭:“些許小事不敢勞煩先生?!?/p>
“既然小友有把握,那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小友說的酒水什么時候能有機(jī)會品嘗到?”
“過些時日我會在內(nèi)城開店,一應(yīng)酒水齊全,到時候還望先生能屈尊指正?!?/p>
帥大叔有幾分驚訝,沒想到短短數(shù)日就要把買賣做到內(nèi)城,不由深深看了幾眼。
曹昂親送他離開,回到店里就吩咐人收拾行囊,準(zhǔn)確去內(nèi)城,所有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知道了。
督郵去而復(fù)返,帶著人來查封店鋪,進(jìn)來的人打砸桌椅,最后一張封條斷絕了莊民的財路。
群情洶涌,卻又不敢動粗,仙兒提戟就要?dú)⑷?,被曹昂喝止,這時候三叔公氣得吐血,好在曹昂眼疾手快將其扶住。
“怎可如此,怎可如此呀?!比骞瘧崋柼?。
曹昂扶他坐下,安慰道:“只是一家鋪子而已,而且您也看到了,沒有了客商,買賣本身也賺不到錢,我早想結(jié)了這里,去內(nèi)城發(fā)展,不過知道勸說不了這里的人,眼下卻是最好的機(jī)會?!?/p>
三叔公張張嘴巴,長嘆一聲:“罷了,隨你吧?!?/p>
曹昂給廚娘、狗子等約定三日后在內(nèi)城見面,就帶上典韋乘坐馬車朝內(nèi)城而去。
仙兒坐在他旁邊,問:“這口氣你真咽的下?”
曹昂看了她一眼,道:“當(dāng)然咽不下,他們要為今天付出慘痛代價的?!?/p>
內(nèi)城,南城的繁華地段,六子王富貴用盡手段盤下了一座客棧,跟食樂樓僅有一街之隔,曹昂站在客棧前,看向食樂樓,我的報復(fù)要來了,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
書友評價
看了瑯琊蘇二的這部小說《三國之曹門棄子》,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xí)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