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心底只暗道一聲“不好”,還沒來得及動手,那男人便感覺到了手指上的黏糊。
垂眸看了過去。
云溪袖口上已經(jīng)滲出血跡來,染紅了她的白衣。
那男人瞇眼看著,伸手將她的袖子拉開。
“唰——”
袖子被拉了上去,露出來鞭子抽打過的傷口。
蜿蜒腫脹的傷口,不僅紅腫,而且還泛著血,在她白嫩的肌膚上,格外的顯眼刺目。
云溪被發(fā)現(xiàn)了傷口,索性不掙扎了,他又伸手拉開她的外衣,里面的雪白的中衣上,也帶著點(diǎn)點(diǎn)血跡。
“爺滿意了嗎?”云溪冷著臉,眼底帶著譏諷,嘲弄出聲,“看夠了就松開?!?/p>
云溪說著,抽回手,也拿了外衣再披上,臉色冷得不像話。
那男人神色不明,抿了抿唇,這草藥......是她給自己準(zhǔn)備的。
她寧愿去摘草藥,也不肯同他說句軟話求個藥,這讓那男人心頭有些不大舒服,莫名地?zé)┰昶饋怼?/p>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男人身邊的侍衛(wèi),送來了一瓶金瘡藥,留下一句話。
“夫人,爺讓我給您帶個話,說‘府上還不缺這點(diǎn)藥’,讓您盡管用?!?/p>
沒等云溪說話,便離開了此處。
云溪轉(zhuǎn)醒了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滿是淚痕,夢中那個跟她有著相似名字的女人是誰?
如果說是原主的記憶,但卻有種不真實(shí)的感覺。
......
次日,云溪出門去給小公子配藥,大街上吸引她的東西太多了。這個世界她是第一次出來晃悠,對一切還是很好奇。又是個小吃貨,一路上吃吃喝喝,幸好時景炎沒有克扣了她的月錢去。
身后不知道啥時候跟了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一路尾隨著云溪,她拐進(jìn)一個路港口,只覺得身后有人將她一把抓住,接著一陣香味。
云溪暈過去了。
她被人抓住那一瞬間就知道這人潮是安排好的,但她還沒機(jī)會反抗,就被一把蒙汗藥給撂倒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云溪才醒過來。
手腕腳腕被粗糙的繩子磨礪的生疼,嘴里被什么東西塞住了,她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打量著周邊的一切。
柴房,窗戶被木板釘?shù)乃浪赖?,門不用說,肯定也出不去。
目前暫時沒有危險,她又閉上眼睛,開始養(yǎng)力氣。
沒多久,一陣鎖鏈磕碰的聲音響起,門開了,走進(jìn)一個體態(tài)婀娜衣著清涼的半老徐娘。
云溪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么地方。
“你開價吧,我出錢換我自由。”云溪眸色清淡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女人愣了一下,隨后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呦,紅娘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沉得住氣的,你出錢?你能出多少錢呀?”
“我是景王府的云夫人?!痹葡竿眠@身份壓一壓她,時景炎可不是個好惹的,做他的寵妾,她能拿出的贖金,也很可觀。
“哎呀,你別著急,我都知道,我也不在乎你那點(diǎn)銀子?!奔t娘妖妖嬈嬈的看著她:“可真是個好苗子,又嬌弱,又大氣,聽說京里現(xiàn)下最受歡迎的就是你這型兒的姑娘?!?/p>
若是送上去討了貴人的歡心,她還在乎眼前這點(diǎn)小錢嗎?
“你知道我的身份?”云溪眉頭蹙起來,“你就不怕景王找你的麻煩?”
紅娘冷笑一聲:“景王克妻,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兒,除了最早那位夫人,他管過誰的死活,你呀,怪可憐見兒的,乖乖聽了我的話,以你的姿色去京城說不定能混個官太太做做,何苦跟一個瘸子呢?”
云溪定定的看著她,她很想說時景炎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她治療了,他已經(jīng)能輕微的痛反應(yīng)了。
可她腦子里全是那句話“除了最早那位夫人”,最早那位夫人,她腦中閃過一些破碎的記憶,但始終連接不上。
“最早那位夫人怎么了?”
紅娘嫣然一笑:“你竟還是個癡情的,這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聽說景王對那位夫人可是關(guān)懷備至,過世之后景王還消沉了好一段時間,連著買醉,后來才漸漸好起來,往后那幾個夫人,死的時候說是景王連眼睛都沒眨一下?!?/p>
“怎么樣,考慮考慮吧,與其被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克死,不如聽我的話,以后榮華富貴可都是你的。”
“我不去,就算時景炎不管我,你要多少銀子,我都會給的?!痹葡ё∠ヮ^,悶聲說。
紅娘冷哼了一聲:“那你是沒聽過,進(jìn)了我紅娘的地盤,就沒有能出去的姑娘?,F(xiàn)下我和你好好說話,你若是不識好歹,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p>
紅娘冷下臉色招了招手,云溪和她說第一句話,她便知道這丫頭是個難啃的骨頭,“敲暈了,等天黑帶走!”
她看著軟下去的云溪,抱胸搓了搓手指,若不是媽媽親自驗過,她都不敢相信這么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夫人居然還是個雛兒,真不知道景王是怎么回事!
夜色漸漸深沉下來,云溪沒暈多久就醒來了。
那一棍子敲下來之前,她只來得及摳破了自己的指尖。
鉆心的疼迫使她轉(zhuǎn)醒,她得想辦法逃出去,她不能讓自己栽在這種地方。
云溪磨蹭著想從床上掙扎起來,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看看能從什么地方逃出去。
夜幕降臨,花陰閣熱鬧起來,一樓大廳和二樓的雅座人聲鼎沸,三樓是清倌人們的住處,兩側(cè)偶有絲竹之聲,風(fēng)雅中透著脂粉氣。
“姑娘醒了沒?”門外人壓低了聲音問道,云溪有些警惕,門外人也不等她說話,就推門進(jìn)來了。
小福子手里又捧著一碟子桂花糕,擔(dān)憂的說:“姑娘今兒一天都擔(dān)驚受怕,還沒吃東西呢?!?/p>
經(jīng)小福子這么一提醒,云溪才發(fā)覺肚里空空,小福子放下糕點(diǎn),又貼心的倒了杯水,這才下去一樓招待客人去了。
那糕點(diǎn)白生生的,外頭裹著一層黃澄澄的干桂花,聞上去香氣撲鼻,云溪卻避如蛇蝎,連一旁的茶水也不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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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什么?多梨的在小說《王妃是個撒謊精》中給了我們答案:世界上唯一的你,與唯一的我相遇時,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拉著我們,這種吸引力,常常被定義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