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房間,楚云喚醒楚心瑤,托起她的玉背,讓她微微仰起尖尖的下巴,露出雪白頎長的脖子,然后輕輕掀開兩片櫻唇,把回神丹放進(jìn)她小嘴里。
服用回神丹之后,楚心瑤的臉色明顯紅潤了一些,萎靡的氣息消失殆盡,那絕美的容顏也是變得更為俏麗了。
眨了眨一雙美眸,楚心瑤看見桌上還有幾個小盒子,有些不滿,嗔怪道:“你這敗家子,買一粒丹藥就好了啊,非得要破費買那么多,你說啊,這些丹藥花了多少錢?”
望著楚心瑤氣鼓鼓的俏臉,楚云露出溫潤的笑容,扶著她緩緩平躺而下,柔聲道:“不多不多,一百金幣而已,姐姐你放心吧?!?/p>
聽到楚云的話,楚心瑤半信半疑,她從來沒踏足過丹市,自然就不清楚丹藥的價值。
她只好輕輕捏了捏楚云的臉,笑了笑,合上眼睛休息。
隨后,楚云便在房間當(dāng)中盤膝而坐,服用了一枚沖脈丹,繼續(xù)開辟輔脈。
明天,他要踏入主家,證明自己,讓所有人閉嘴!
夜色如水,同一片天空下,楚家西院。
一處房間中,燭火搖曳,顯現(xiàn)出三道人影。
其中一道人影是一名臉色陰郁的中年人,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盯著楚浩,薄唇緊抿,隱隱有些怒意。
“你這個臭小子,還想騙我?是不是想讓我廢了你另外一只手,才肯說真話?”盛怒之下,中年人手掌一揮,旁邊的椅子完全爆碎。
楚浩頓時嚇了一跳,急忙開口道:“父親!我沒說謊!我的手......確實是被那個廢物楚云給廢掉的!他......他似乎也達(dá)到了凝氣境三重!”
中年人乃是主家六長老,同時也是楚浩的父親,他十分了解楚浩的脾性,知道自己的兒子終日流連于煙花之地,喜歡到處惹是生非。
六長老以為,楚浩是因為在外招惹強(qiáng)者導(dǎo)致右手被廢,還被對方震懾,才不敢說出其來歷。
被楚云這個分家廢物打得落花流水?這怎么可能。
“哼!我們楚族白陽一脈,在這片地域赫赫有名,誰敢跟我們叫板?即使是殺了人,就算是慕容城主,也要看我們臉色辦事,你這不肖子到底干了什么!”
六長老冷哼一聲,他不明白,為什么楚浩閃爍其詞,連前因后果也不說,只說是楚云廢了他。
聞言,楚浩臉色變幻,目光閃躲。
其實,他并沒有將自己意圖侮辱楚心瑤的事說出,因為在楚家,即使實力強(qiáng)大,也不能強(qiáng)行侵犯同族人。
更何況,楚心瑤還是年輕一輩心目中的女神,被人得知,他必然挨打,受到責(zé)罰。
眼見楚浩沉默不語,六長老再次氣上心頭,豁然站起身來,直接用力掌摑楚浩,讓他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丟臉!懦夫!”
楚浩摸著火辣辣的臉,有苦說不出,他沒想到,父親竟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這也難怪,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楚云會在兩天之內(nèi)連破兩重武道境界,達(dá)到凝氣境三重,而且將流星劍訣施展得行云流水。
“父親,請息怒,依我看,浩兒的話未必就不可信,近日有傳聞,白陽城深夜出現(xiàn)了靈氣潮汐,如果浩兒所言非虛,那么這肯定與那災(zāi)星有關(guān),一切也就說得通了?!?/p>
旁邊,一名俊逸的青年開口分析,此人正是楚浩的二哥,楚建仁。
六長老目光閃爍不定,露出思索的神色,道:“你是說,靈氣潮汐是那個廢物所引?”
楚建仁點了點頭:“沒錯,能夠在兩天之內(nèi)修為猛進(jìn),只有引動靈氣潮汐才能做到?!?/p>
聽見此話,六長老的臉色才稍微緩和,目光中帶著驚異,坐回椅子上,盯了楚浩一眼,問道:“浩兒,你確定沒有騙我?”
楚浩連連點頭。
房間陷入沉默。
良久,六長老才從震驚的情緒中恢復(fù)過來。
不過,目光卻變得極為陰冷。
“楚山河......你倒是有一個好兒子啊?!绷L老自言自語,冷笑連連。
“哼,按照浩兒所說,明日那余孽將會前來主家,索要分家居所......”六長老盯了楚建仁一眼,神情狠厲,“仁兒,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楚建仁嘴角微勾,冷笑一聲,道:“孩兒明白,此子,不可留。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修為猛漲,但是,明日我會讓他嘗嘗,劍鋒的味道,到底是怎樣的。”
在白陽楚家年輕一輩的真靈武者中,楚建仁的劍法頗為出眾,修為也達(dá)到凝氣境四重,而且覺醒了四品武靈陰煞劍,施展出的劍招帶有煞氣,陰狠凌厲。
區(qū)區(qū)一個凝氣境三重的廢物,他根本不放在眼內(nèi)。
須知武道境界,一層一重天,這差距,不是輕易就能逾越。
望著楚建仁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六長老頗為欣慰地道:“不愧是我楚震元的兒子,頭腦冷靜,武藝超群,跟你大哥一樣潛力無窮,不像你弟弟,一事無成!”
說著,六長老瞥了楚浩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厭惡,讓楚浩如芒在背,羞愧地低下了頭。
他一招敗于相同境界的楚云,被廢掉右手,這比戰(zhàn)死,更為屈辱。
武道家族,強(qiáng)者為尊,就算是血濃于水的親人,也沒有半點情分可講,弱小,只能任人擺布,屈居于人下。
天剛蒙蒙亮,旭日東升。
客棧房間中,楚云站在窗前,極目遠(yuǎn)眺,望著仍然陰暗的白陽城西方,心情沉重。
這一晚,他借著沖脈丹的幫助,開辟了八條輔脈,令丹田的真氣容納量增加了不少,只是,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練習(xí)星玄斬了。
“希望此行,不要出意外?!?/p>
握緊劍柄,楚云內(nèi)心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他廢寢忘食,不眠不休地修煉,只是為了在這一天,證明自己,奪回家宅。
“云兒......”
一道少女的柔聲,從背后傳來,楚云立刻收起凝重的神色,轉(zhuǎn)過身子,露出爽朗的笑容。
“姐姐,這么早醒?”
經(jīng)過一晚的休息,服用了清靈丹的楚心瑤神采奕奕,身穿一件淡粉色素衣,長發(fā)隨意披散,美艷動人。
察覺到楚云眼眸中隱隱的戰(zhàn)意,楚心瑤櫻唇微張,擔(dān)憂地道:“云兒,你今天一定要去?我們遠(yuǎn)走高飛,脫離楚家,不是更好嗎?”
楚心瑤很害怕。
她怕楚云一去不復(fù)返。
楚云搖了搖頭,解釋道:“此行并不是索要家宅那么簡單,我想給獸潮中冤死的族人討回公道,我想親口問問主家的人,為何如此忘恩負(fù)義,將大伯、七叔他們棄尸荒野!”
“同為楚家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為何他們就該錦衣玉食,風(fēng)風(fēng)光光?”
“同為楚家人,為何我們族人的死就如同螻蟻,就連葬入龍脈陵墓的資格都沒有!”
“同為楚家人,明明是他們違反了家規(guī)!卻又將害死族人的罪名加諸于我!”
“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我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楚云越說越激動,目光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渾身真氣狂飆。
他的心,充斥著仇恨。
突然,一股香風(fēng)襲來。
楚云低頭一望,只見緊握的拳頭被一雙柔若無骨的纖手捧起,讓他緊繃的精神悄然平和。
很奇怪,似乎楚心瑤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彈奏樂曲,都能令楚云冷靜下來。
“云兒......你要回來!今天等不到你,姐姐就......就直接沖去主家,向他們要人!”楚心瑤撫摸著楚云的手,臉上涌出一抹羞色,眼眸中卻有著倔強(qiáng)。
楚云目光轉(zhuǎn)柔,拳頭松開,握了握楚心瑤那柔嫩的小手,道:“心瑤姐姐......我答應(yīng)你。你放心吧,父親說過,主家家主只是重視虛名,如果沒有犯事,族中人自相殘殺是不被允許的?!?/p>
“我一定會安然無恙,回來見你。”
深深地看了楚心瑤一眼,楚云才有些不舍地離開房間,往楚家西院的方向走去。
望著楚云那遠(yuǎn)去的背影,楚心瑤憂心忡忡,心緒不寧。
楚家西院,位于白陽城西最繁華的地域,此處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而家宅建筑,對比起東院,可以用奢侈華麗來形容,就連大門,都用金漆澆鑄。
清晨,楚云來至楚家西院大門之前,只見鑲金門戶大開,似乎常年沒有關(guān)閉。
因為,沒有竊賊會如此不識趣,來楚家偷雞摸狗。
就算是有,也已經(jīng)化成一具尸體,被吊著城墻之上示眾。
“喝——喝——”
西院里面,傳出了宗族子弟晨練的聲音,氣勢如虹。
楚云淡淡地踏了進(jìn)去,立時,大門附近兩個形同虛設(shè)的守衛(wèi)瞬間警戒起來。
不過,當(dāng)看到來者是楚云之后,他們的嘴角都掛上不屑的笑意,眼中的嘲弄之色,極其明顯。
一個分家的余孽廢物,來主家鬧事?
諒他也不敢。
楚云沒有理會兩人,徑直走往演武場中央。
此時,演武場中,一名家族弟子發(fā)現(xiàn)楚云的身影,晨練動作停頓,頓時讓教官叱喝了一聲:“喂!那邊的小子,動作給我利索點兒!”
不過,一石激起千層浪,剎那間,所有家族子弟都發(fā)現(xiàn)了楚云的身影,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開始竊竊私語。
“咦?這不是分家那個廢物嗎?他來干什么?”
“你沒聽說嗎?長老們決定要收回分家家宅,他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吧?!?/p>
“我們西院那么大,收回那爛屋干嘛?!?/p>
“嘿,他姐姐可漂亮呢,若是她能入住西院,我們就大飽眼福啦?!?/p>
教官順著子弟們的視線,也發(fā)現(xiàn)了楚云,頓時眉頭一皺,厲聲叫罵道:“楚云?此處是主家,不是你這災(zāi)星該來的地方,快滾!”
楚云的目光朝教官望去,旋即呼吸急促,怒火升騰。
他認(rèn)得,這個人,正是叛離分家,加入主家的二伯,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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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實無華的日子,相愛的人不會因為一句分手而結(jié)束。相愛的人會在感情的曲折中一起成長。只要經(jīng)歷一次曲折并且熬了過去,愛就會增長一點。再經(jīng)歷一次曲折并又熬了過去,于是彼此便學(xué)會珍惜對方。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兩人彼此懂得對方的好,愛也就越來越深。這是我在洛子云的小說《神武劍尊》中的所感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