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開始?”容君初神色淡淡,眸光微涼。
宋清竹瞬間清醒,輕咳了一聲,“那就開始吧,不過你先把衣服脫了?!?/p>
容君初一雙冷眸落在宋清竹身上,后者則是打了個寒顫。
良久,宋清竹才緩過神來,正色道,“我需要在你的腿上進(jìn)行針灸,你不脫我怎么治療你的腿?”
語畢,坐在輪椅上的容君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停留在宋清竹身上的眸中帶著一絲探究。
宋清竹被他看得發(fā)毛,又補(bǔ)充道,“我是醫(yī)者,醫(yī)者面前沒有男女之別。”
“嗯?!?/p>
容君初總算開口了,可是這聲“嗯”又是什么意思?他倒是脫??!
宋清竹只覺得自己遇到了這輩子最難纏的患者,額上的青筋直跳。
她現(xiàn)在有點后悔當(dāng)初抱上這根金大腿了。
“你幫我?!?/p>
不知過了多久,宋清竹總算聽到他開口了,可是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要她幫一個男人脫褲子嗎?
宋清竹抬眸看向他,只見他臉上一如往常,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微抿的唇泄露了他此刻的內(nèi)心。
誰也想不到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九爺竟然連自主脫衣的能力都沒有。
宋清竹頓時覺得自己頭上冷汗連連,埋頭小聲道,“要不讓管家進(jìn)來幫您?”
“不需要?!比菥趼曇衾滟?,干脆利落地拒絕了宋清竹的提議,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腿,“你來?!?/p>
精短的兩個字,像是命令一般不容置喙。
宋清竹幾下挪了過去,單膝下跪,一只手緩慢地靠近玄黑色的腰帶。
靠近他,宋清竹才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夾雜著一絲藥香。
白玉般的手指落在玄色的腰帶上,宋清竹用手摳了摳卡扣,腰帶依然紋絲不動地系著。
宋清竹只覺得頭大,手指摸索著又觸碰到一處按鈕,手指稍用力按了下去,腰帶依然緊扣著。
“蠢?!?/p>
頭頂傳來一聲冷嗤,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只見他同時扣動了兩處按鈕,啪嗒一聲,腰扣便解了開來。
“我是醫(yī)者,又不是色狼?!彼吻逯癫粷M地嘟囔幾聲,哪有醫(yī)生還要替患者解褲腰帶的。
她是史無前例第一個了吧。
將他的腰帶解下來,宋清竹另一只手麻溜地將他的一只褲腿扯了下來。
她這一番動作,完全沒注意到頂上男人的眸色深了深。
因為常年不運動的緣故,他的腿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蒼白色。
宋清竹在他腿的幾處敲了敲,不出意外的,他的腿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看著她皺眉深思的樣子,容君初臉上帶著一絲冷意,開口問道,“不能救?”
猛地聽到他說話,宋清竹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雙眸探及到他臉上的神情,又不禁打了個哆嗦。
“能救,我只是在想從何處活絡(luò)你的血管。”
她交易也談了,褲子也脫了,如果此刻她說一個“不”字,宋清竹相信她一定不能活著走出這扇大門。
想到這,宋清竹面上神色認(rèn)真了幾分,這雙腿不是她從業(yè)以來遇到的最麻煩的問題,但一旦有誤,恐怕自己的小命也要給這金大腿陪葬。
宋清竹從包里取出一個麂皮絨的袋子鋪開,里面陳列著大大小小近百根的針。
容君初目光在這些針上逡巡著,問道,“這是你師父的?”
談及裴振,他的態(tài)度難得帶了一絲敬意。
宋清竹點頭,平常她很少用師父給她的金銀針,一是為了避嫌,二是因為尋常人根本用不到。
“銀針因為導(dǎo)熱性好,對你的雙腿療效會比鋼針好很多,但是很粗,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
“嗯。”
簡單的一個字已經(jīng)表明他的態(tài)度。
比起雙腿殘廢,這點痛又算得上什么?
“好,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
宋清竹說著,取下一根較長的銀針,在他大腿的一處穴脈上下了針。
余光瞥到握在輪椅上的一雙手在慢慢握緊,宋清竹心里還是高興的,至少他雙腿的感官系統(tǒng)一切如常。
“還有四十三針,我施針的時候如果你的腿有疼痛反跳,不要刻意壓制?!?/p>
“聒噪?!比菥醪荒蜔┑赝鲁鰞蓚€字。
宋清竹垂下的臉上一副吃了翔的表情,這該是她從業(yè)生涯撞的最硬的南墻。
還敢嫌她啰嗦說她蠢!
想著,下手的動作不禁重了幾分。
快!準(zhǔn)!狠!
他不是覺得自己啰嗦嗎?她就讓他好好嘗嘗這銀針的苦頭!
“你在報復(fù)?”
還在暗自竊喜的宋清竹冷不丁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一頓,抬頭諂媚一笑,“哪能呢!我這是為您好,多痛一點能早日康復(fù)。”
容君初帶著探究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宋清竹只覺得自己臉上的笑意快掛不住了。
那雙眸中帶著的寒意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埋頭又是一針。
她這一下極重,容君初握緊的手上青筋畢露。
“最好是這樣?!?/p>
頭頂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宋清竹覺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說的本來就是實話,而且如今懂這套金銀針灸的也就她跟他師父兩人而已,難不成師父他老人家還能出賣自己?
宋清竹心里美滋滋地想著,本來能用鋼針代替的穴位也都換上了比之粗一倍的金針。
四十四針落下,容君初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聲,宋清竹不禁佩服他的忍耐力。
抬頭卻撞進(jìn)一雙如水的眸。
“我感覺到肌肉在跳動了。”這話,已然帶了不少欣喜。
宋清竹看著他,因為疼痛的原因一張臉帶了幾分蒼白,唇色如血,一雙眸子沒了往日的冷冽,有汗珠從他的頭發(fā)滴落在臉頰上,往下看去,微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如雪般色澤的鎖骨……
讓她不禁想起“病嬌美人”四個字。
“看夠了?”
“還沒?!彼吻逯癫患偎妓鞯?,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從袋中抽出一根鋼針,輕咳一聲,“我意思是我還需要在你頭頂處施幾針?!?/p>
宋清竹在容君初后邊站著,直到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容君初真的很高,即便是坐著,也不比她矮多少,她猜測他的身高即便沒有190,也差不遠(yuǎn)了。
她看著面前的腦袋,眉頭糾成了一團(tuán),這個高度,不好下針啊。
想了想還是走到了前面,滿臉糾結(jié)道,“要不你腿借我墊墊?”
書友評價
最近,一直再追這部小說《九少嬌妻寵不停》,每當(dāng)夜深人靜之時,輾轉(zhuǎn)反側(cè),回味無窮:人生百態(tài),千滋百味。有些人,有些事,成為鏡花水月;有些人,有些事,卻成為我們內(nèi)心中最美麗的風(fēng)景。放棄應(yīng)該放棄的,珍惜應(yīng)該珍惜的,未嘗不是一種智慧和人生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