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將星耀石自下而上收進主人空間,就證明萬化起源寶塔并不受逆水法則約束。
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生機!
稍稍平息了下自己的心緒,信天將精神力鎖定到自己頭頂一片逆水,一道無形的通道驀然顯現(xiàn),直接將這片逆水與主人空間內(nèi)的能量之潭聯(lián)結(jié)。
“嘩——”水無常形,不受任何約束的大量逆水立刻順著這條通道迅速涌進能量之潭中,而信天和何婉儀的身體則順勢上升了一截,雙腳終于離開了逆水之河的河底。
“有效!”信天強行壓抑住心中的狂喜,趕緊依法炮制,不斷將更上方的逆水引入能量之潭,自己和何婉儀的身體也是節(jié)節(jié)升高,穩(wěn)步向逆水之河的河面沖去。
不同于御動能量之水,信天只需維持這條通道,然后用精神力鎖定上方的河水,消耗的精神力微乎其微,完全可以一口氣上升到河面之上。
漆黑冰冷的逆水之河中,信天和何婉儀二人如同離弦之箭般,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呈一條直線沖向上方,這一幕如果被依舊被死死困在河底的申屠赤看到,一定會震驚到雙眼都會爆掉。
“噗——”不過是一兩炷香的時間,信天和何婉儀終于浮出逆水之河,頭部完全露出河面。
“咝——”猶如一個即將逆水之人,何婉儀本能地就大口大口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漸漸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我們……上來了?”蒼白的雙頰浮現(xiàn)一絲紅暈,何婉儀雙目水汪汪地看向信天。
之前一直昏迷,一是確實傷得極重,再有就是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信天,潛意識中就想逃避。
雖說信天“親吻”她是為了救人,但那種唇齒間親密無間的接觸,那種異樣的滋味……依舊讓從未和男子有過肌膚之親的何婉儀心中戰(zhàn)栗不已。
而更讓她無比震驚的是,眼前這個“奪走”自己初吻的男孩,竟然帶著自己從逆水之河的河底沖出——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信天的回答卻充滿了自信和果決,“我不只要帶你上來,我還要帶著你走出這逆水之河,真正逃出生天!”
話音剛落,何婉儀就感覺自己像是坐上了飛馳的靈舟一般,突然被信天抱著疾速向前方?jīng)_去,速度比從河面升上來還要快上幾分。
從神恩日驚變開始,何婉儀在信天身上看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議,一個接著一個的“不合常理”,既然怎么都想不通,何婉儀索性閉口不言,安靜地窩在信天懷中。
地下河世界黑暗寒冷、死氣沉沉,所幸信天和何婉儀相伴而行,非但沒有覺得恐懼寂寞,反而心情恬淡,一股相依為命的感覺慢慢滋生。
這里雖然如同被世界隔絕,但起碼沒有奴役,沒有病痛折磨,何婉儀和信天就感覺像是兩條自由自在的魚,肆意在大海之中相偎嬉戲。
只是,逆水之河再長,也終有盡頭,大約三四日之后,這段奇異之旅終于結(jié)束。
“終于上岸了!”將最后一片河水引入能量之潭,信天和何婉儀終于踏上堅實的土地。
脫離開信天的懷抱,何婉儀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你……”來不及回味這種古怪的情緒,何婉儀忽然極度震驚地看向信天,“你怎么……好像突然蒼老了很多?”
之前被信天抱著,何婉儀一直羞怯不敢抬頭看,但現(xiàn)在卻被信天的“尊榮”嚇了一跳。
頭發(fā)枯白沒有光澤,雙目微微有些渾濁,膚色極度蒼白而沒有血色,清秀的臉上也極不相稱地出現(xiàn)幾縷皺紋,渾身暮氣重重……眼前的信天幾乎再次恢復(fù)了神恩日之前的模樣。
蒼老少年。
“嚇著你了吧……”信天嘆了口氣,心中明鏡一般。
從服下那滴生命之水到現(xiàn)在,也大約有四五天了,原本多出的那“七日之壽”估計已經(jīng)消耗大半。
要想活下去,除非再度服用生命之水,或者直接突破到后天二階。
抑或再搜刮到那種神奇的血靈丹。
可突破后天二階談何容易,而以二人現(xiàn)在近乎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想要獵殺覺醒者或者變異獸更是極度的困難。
三四天水米未進,精神力又消耗殆盡,即使有養(yǎng)神丹吊著,信天現(xiàn)在也昏昏欲睡;何婉儀雖然是后天四階巔峰,但傷重之下現(xiàn)在的實力甚至還不如一個凡人。
“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后想辦法弄點吃的?”何婉儀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信天說道。
“嗯……”信天微微沉吟,“還是先找些吃的,恢復(fù)一些實力再說!”
此處看地勢是一處極深的山谷,隨時都會有危險的變異獸出沒,無論多累都要先挺著,必須先恢復(fù)一些自保之力方可。
二人勉力站起,各自手中把持一把長劍,既充當(dāng)武器又充當(dāng)拐杖,沿著有些陡峭的谷壁艱難向上前行。
只是這像是一座石山,一路上不要說是野果、蘑菇,就是連一株植物都未得見,信天和何婉儀一直走到眼冒金星才從山谷中爬出。
饑渴、疲累、傷痛……兩人雖然都是后天武者,體質(zhì)遠(yuǎn)超常人,但到了這個時候也都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唯一的利好就是,此時赫然已是銀夜,星月之光普照大地,原本漆黑一片的叢林此時清晰地展現(xiàn)在眼前,看起來似乎不是那么恐怖。
“這就是——叢林嗎?”不同于何婉儀,信天是第一次走進叢林,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甚至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被濃郁而充滿生機的綠色占據(jù),無數(shù)參天巨樹拔地而起,密密麻麻地充斥了整片天地,半人高的青翠綠草地毯一般鋪遍每一寸土地,而無盡的綠色世界中,一些紅的、黃的、粉的奇異花朵爭相怒放,間或還可以看到一兩株巨大到如同小屋一般的鮮艷蘑菇……
純粹從美學(xué)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是一個美麗而神秘感十足的世界,到處都是旺盛的難以言喻的生機,看起來令人無比的迷醉。
只是這里的一切都是放大版的,信天感覺自己猶如一個走進巨人國的少年。
“信天,小心!”
然而美麗的世界只是表象,隨著何婉儀一聲急呼,信天從震撼中驚醒,猛然間看到一頭巨大的黑色變異獸出現(xiàn)在身前不遠(yuǎn)處。
變異獸的樣子很像是記憶中的家犬,但體形卻碩大了許多,如同異變之前的野牛一般,而且更加的粗滾健壯,黑色皮毛下肌肉暴突,一看就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而那一雙盯向信天的雙眼,漠然冷酷,竟然比那些殘暴的血月族人,更加充滿原始的嗜血欲望。
“糟了!”也許是主人空間的存在,信天一眼便看出這是一頭二階的后天變異獸,以自己和何婉儀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估計連一秒鐘都撐不過。
“虎落平陽被犬欺”——二人終于深刻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意義,要是放在平時,這樣一支惡犬,何婉儀隨意就能秒殺,就算是信天自己也有一戰(zhàn)之力。
只是現(xiàn)在,二人接近油盡燈枯,絕對毫無勝算。
變異犬看似粗壯笨重,走起路來卻輕盈無比,顯示出驚人的速度潛力,邊慢慢靠近兩人,嗜血冷漠的眼神邊不停地左右打量,似是在猶豫先吃掉哪一個。
終于,在接近兩人只有不到十米時,變異犬將目光鎖定在信天身上——重傷之下的何婉儀看起來如同凡人,倒是后天一階的信天,看起來血肉能量更豐沛一些。
“嗖——”信天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變異犬就已經(jīng)撲到自己面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根本就躲避不及。
“完了!死定了!”何婉儀不禁心中悲涼,沒想到一路艱辛逃出生天后,這個已然在自己心間占據(jù)很重分量的男孩,竟然就這樣喪生惡犬之口。
而自己,也不過多茍延殘喘一會兒而已。
只是下一刻,那個充滿自信的熟悉聲音卻再次響起,只是有點氣急敗壞——
“婉儀,快過來幫忙!” 信天被巨大的變異犬完全淹沒,只有聲音從下面?zhèn)髁顺鰜?,“快幫我把這頭畜生翻開!”
“竟然沒死!”何婉儀如夢初醒,趕緊靠過來,使盡全身力氣去拖拽變異犬的身體。合二人之力,足足折騰到筋疲力盡,一身鮮血的信天才從變異犬的身體下爬了出來。
“你真是……”后天二階的變異犬死得不能再死,原本被認(rèn)為必死的信天卻是毫發(fā)無傷,何婉儀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震驚了。
“嘿嘿……”信天疲憊至極地一笑,并不去解釋。事實上,根本不是自己殺死了變異犬,而是自己提前操縱出一滴能量之水,變異犬一頭撞了上去,直接被能量之水貫穿了頭顱,還沒有落地就一命嗚呼。
“快來喝,狗血大補!”說著,信天直接趴在咕嘟冒血的變異犬身上大口吞咽,還示意何婉儀照著做。
稍稍猶豫一下,一種源自身體的本能就驅(qū)使著何婉儀放下矜持,和信天頭并頭湊在一起,趴在變異犬身上大口痛飲起來。
在智慧生命的眼中,求生永遠(yuǎn)都是第一位的,這個時候什么面子里子、好喝難喝都會被拋在一旁。
一通痛飲之后,信天和何婉儀終于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彼此看著對方的“血盆大嘴”樂不可支。
狗血本就是大補,后天二階變異犬的鮮血更是滋補無比,雖然兩人現(xiàn)在這副尊榮猙獰無比,心情卻是無與倫比的好。
“這具尸體可是寶貝,不能浪費!”精力大盛的信天立刻取出匕首,奮力將變異犬大卸八塊,然后一一收進主人空間中。
對于信天來說,這具尸體不只意味著食物,更意味著生命之水,意味著自己寶貴的壽命。
……
二人忙著收拾戰(zhàn)利品時,卻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幾雙眼睛。
“這小子,竟然有空間靈器!”茂密而巨大的灌木叢后,為首的一人震驚出聲。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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