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桓宴正在空地上練搏殺功夫。他脫了上衣,脊背肌肉微微隆起,整個人如同矯健虎豹。周圍士卒一擁而上,瞄準他的身體要害攻過去,卻挨個兒被他撂倒。
在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中,桓宴冷靜思索著成婚事宜。
首先,應(yīng)該把婚約寫了。時下許多人家只做口頭允諾,悔婚比比皆是,這樣不好。他既然提出成親,就得拿出誠意。
其次,此去淮北,戰(zhàn)事不甚明了,也許接連幾年不得歸家?;槭聫埩_起來又費時間,按家里的習俗,準備個兩三年都是正常的。謝姑娘未必能等這么久,不若讓她來淮北成親?如果覺得太隨意,那還是等他回到建康以后,大辦宴席。
謝姑娘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至今不肯明說身世。這倒不是大問題,若她真是謝氏族人,兩家結(jié)親自然錦上添花;若她不是,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和北衍有關(guān)聯(lián),別的情況都不算什么。
桓宴又掀翻一個士卒,微微蹙著眉心想事情。
說起來,剛才和謝姑娘提出成親,她好像不是很高興,為什么呢?
啪咚,他動作利落地踹翻撲過來的對手。
因為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隨意,不夠誠心?
咣當,他一拳擊中士卒的臉。
“……得好好談?wù)?,拿出誠意啊?!?/p>
桓宴站在尸橫遍野的場子里,喃喃自語。
少年身軀滲著一層薄汗,高束腦后的黑發(fā)隨風飄揚,再配合俊美淡漠的容顏,簡直像是降魔斬妖的神將。
沒人知道他腦子里究竟想了些什么玩意兒。
中午拔營行軍,桓宴特意放慢速度,和謝垂珠并駕齊驅(qū)。
“謝姑娘?!?/p>
他淡淡打了招呼,繼而切入正題,“雖然這么說話有些傷人,我還是希望你說清楚自己的來歷?!?/p>
謝垂珠早有準備:“我真和北衍沒關(guān)系?!?/p>
如果她是北衍來的,主動靠近桓宴,便有敵國細作的嫌疑。成晉對這些事很敏感,謝父當年被坑殺,就是讓人安了個里通外敵的罪名。
“我愿意信謝姑娘,不過你還是得坦誠相告,拿出證據(jù)?!被秆缈囍?,“你若以誠相待,我亦不會藏私?!?/p>
謝垂珠:不,你和我就是路搭子,用不著以誠相待。
“我不知該怎么說?!彼冻鰹殡y神色,“昨夜告知你的,大抵沒有錯。謝予臻的確是我兄長,但我并非堂弟,而是家中女眷。和予安兄長不算密切,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往來……非要拉攏這層關(guān)系,是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昨夜那么亂,隨行的人馬都被殺害,我們姐弟倆孤苦無依,進退不得,若不能求助于你,該如何是好?”
謝垂珠眼睛淚盈盈的,“謝家這么大,我倆只是旁支子嗣,沒多少人關(guān)心的。從臨安回建康,路上也帶不了幾個仆從,倚仗著商隊護送,卻又遇上了劫貨殺人的馬賊。本以為性命都保不住,半生委屈最后也沒個好下場……”
她訴說自己的不受寵,把以前的遭遇編造成故事,真真假假說給桓宴聽。又利用前世所聞,將陽郡謝氏的一些人情世故透露出來,有些是桓宴也知道的秘密。如此一來,便不由得他不信。
隊伍行進十里路,桓宴聽完了謝垂珠的身世遭遇,心里高漲的責任感已經(jīng)變成了真切的憐惜。
書友評價
真的很羨慕小說《被我始亂終棄的將軍回朝了》中的這對CP(謝垂珠桓宴),他們的愛,如當空的皓月,是那么純潔,唯一、堅定與永恒。他們的情,如磐石那般堅固,風雨不動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