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等你好久
夜色籠罩三石鎮(zhèn),月光被云遮擋,今晚的夜色格外黑暗,微黃燭光透過窗欞顯得有些安靜祥和,可今夜注定不會太平。
寒夜在四海酒樓再次飽餐一頓,按照店小二的描述前往鎮(zhèn)上唯一一家鐵匠鋪。
他要去取刀,取刀自然是用來殺人。
鐺鐺,隔得老遠就能聽見鐵匠鋪里打鐵的聲音,寒夜笑了笑走進鋪子,簡單的鋪子里只有鐵匠一人,寒夜看著健碩的鐵匠久久不語,鐵匠汗水揮灑,臉上一片連邊胡顯得陽剛氣勢十足,虎背熊腰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皮裙,似乎和其他的鐵匠一樣。
可寒夜就是感覺這個鐵匠與眾不同,也許是他眼中的自信讓寒夜想到了師尊胡亂通,只是缺少了一絲內斂的宗師風范。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寒夜存心試探鐵匠深淺恭敬問道。
鐵匠擦干凈額頭汗滴,隨意掃了一眼寒夜,眼神清澈明亮,邊打鐵邊回答,‘俺就是一個打鐵的,小哥不用這么客氣’。
鐵匠不算解釋的解釋正中寒夜下懷,‘原本我還是不確定的,可前輩不該如此著急辯解,莫非前輩想扮豬吃老虎?’。
鐵匠動作一滯而后繼續(xù)打鐵,‘果然聰明,我是中原第一學院的人,有沒有興趣來學院修行?’。
寒夜并不回答,打量著墻上的鋤頭鐮刀,‘前輩不在中原養(yǎng)老為何會來漠北?’。
鐵匠把手中成型的刀具扔進水池,滋啦一聲升出大片白霧,鐵匠揮手驅趕白霧說道‘我在找我的龍門,別問我龍門是什么,你還不夠格,人之一生怎能不去中原見識一番豪門底蘊,去中原歷練又怎能錯過第一學院’。
鐵匠的激情澎湃并沒有感染寒夜,他還是那副隨意表情,‘我會去中原,至于有沒有機會拜入第一學院還得看緣分,我要的東西呢?’。
鐵匠在桌底拿出一個包裹,里面是整齊的二十把飛刀,又轉身在水池里抽出一把斬馬刀,統(tǒng)統(tǒng)的擺到寒夜身前桌子,‘這些都是不入流的東西,連寶器都算不上,可對付火云府綽綽有余’。
寒夜背起包裹,拿馬刀在手掂了掂,分量很足最起碼百斤以上,馬刀很厚很寬很長,像是小了一圈的門板,‘好刀,是我喜歡的東西,前輩早就知道我要去火云府?’。
鐵匠平靜的看著寒夜,‘封魂圓滿雖然還未登堂入室,但在這小小三石鎮(zhèn)上也就火云府能和你一戰(zhàn),聽說火云府上來一個強人,你可不要還沒看見中原的繁華就死在這里’。
寒夜什么都沒說,扛著馬刀提著包裹轉身走進夜幕,鐵匠盯著寒夜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命格太硬,也不知道引進學院是好是壞?’。
離開鐵匠鋪后寒夜自然而然的把鐵匠和第一學院拋在腦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來到一家藥鋪前,找到醒目的火云府的標志后帶著森然冷笑邁進藥鋪。
‘您好客官,需要點什么?我們店里低等藥材應有盡有,中等藥材···’,沒等那人詢問結束,寒夜打斷他反問道‘你是火云府的人?’。
那人悻悻笑答道‘火云府咋能會看上我這樣的小人物,老板和護衛(wèi)才是府上的人’,那人并不知道這句實話讓他在鬼門關里繞了出來。
寒夜將抗在肩膀上的大刀一揮,劈翻一張擺放藥材的桌子,罵罵咧咧的喊道‘哈賣批的打劫!老子要錢’。
那人媽呀怪叫一聲沒了蹤影,鋪子里屋竄出幾個手拿刀劍的壯漢,帶頭的看了眼寒夜,吐出一口濃痰問道‘哪里來的小貓小狗也敢在這里撒野,不知道這里是誰做主嗎?"。
寒夜找到了要找的人,揮起馬刀斬向帶頭的人,帶頭的人倒也剛硬,腳下丁字步,橫舉鐵刀過頭頂準備硬接。
當啷一聲,帶頭那人連刀帶人全部被斬成兩截,其余的人嗷嗷大叫亂成一團,有向里跑的有向外逃的,寒夜不管這個,掄起馬刀一刀一個結果了他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寒夜漏放了一個小嘍啰,這個小嘍啰衣衫帶血憑借裝死神功爬到店鋪外面,沉著一口氣起身就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盞茶十分后趕到火云府求救,門口的侍衛(wèi)看小嘍啰穿的是火云府特有服飾趕緊詢問,小嘍啰一五一十的交代,侍衛(wèi)不敢怠慢,急忙稟報管家,管家又火急火燎的轉告沐林等人。
眼下火云府大公子沐林,連同四公子沐知,五公子沐蒙在后花園中飲酒作樂,今夜無月光,后院仍舊燈火通明,十幾個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舞姬在絲竹樂器下婷婷舞動,兄弟三人臉頰微紅欣賞舞姿好不快活!管家大煞風景前來稟報,聽完后兄弟三人反應各不相同,老大沐林皺眉沉思,老四沐知繼續(xù)飲酒,老五沐蒙最是火爆,起身往外走,步履匆匆撞翻桌上酒杯仍不自知。
沐林攔下沐蒙,孤身一人穿過后院在一間寬闊的廂房前停下身子,神色恭敬拱手低頭說道‘叔父,鎮(zhèn)上店鋪受到攻擊,侄兒斗膽請求叔父前往鎮(zhèn)壓’。
許久屋內傳出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沐王托老朽護佑火云府安全,分外之事老朽無暇顧及’。
沐林不敢造次,神色不變拱手倒退,回到后院后吩咐管家召集人手前往支援,沐蒙再次請命沐林方才應允,沐蒙心滿意足扛著喪門刀率領三十多號壯漢離開府上,沐林還是心神不寧交在沐知耳邊說道‘老五脾氣暴躁容易壞事,你帶人照看一下,能戰(zhàn)則戰(zhàn)力敵不過便引他來府上,自然會有人收拾他’,沐知領命而去,沐林背著雙手安靜等待。
若是應對其他人沐林的安排也算是滴水不漏,可寒夜煉氣雄渾不遜色于封魂巔峰境,本身武力毋庸置疑,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有一顆清醒頭腦,他要的就是火云府分兵。
寒夜不緊不慢的解決掉藥鋪里的蝦兵蟹將,之后擦凈馬刀鮮血,嘴里咀嚼著店里的百年人參走向火云府。
等沐蒙帶人遇見寒夜時,寒夜已然吞下三根百年老參,早先戰(zhàn)斗本來就沒什么消耗,現在人參下肚正是煉氣澎湃氣力正足,看見沐蒙穿著和沐奇同樣的紅色錦袍也不說話,腳步不停并且越來越快,先是快走接著小跑迎向沐蒙,將手中馬刀掄圓了力劈華山就是一刀。
沐蒙以力大見長,不閃不躲橫舉喪門刀硬接這一招,只聽見當啷啷一聲巨響,寒夜紋絲不動氣定神閑,沐蒙被反震的噔噔噔后退好幾步才止住敗勢,甩甩發(fā)麻的手臂暗道一聲好大的力氣,哇呀一聲怪叫,同樣力劈華山劈向寒夜,可惜寒夜今夜來不是和沐蒙拼刀的,運轉行字訣后退,摸向身后皮袋,兩指間夾著一把飛刀,對準沐蒙的脖子揮臂甩出。
沐蒙舉刀橫掃打開飛刀,可飛刀上的石灰毫無花哨的灑滿沐蒙臉龐,沐蒙緊閉雙眼五官猙獰,一手捂著火辣辣的眼眶破口大罵,一手胡亂的揮舞喪門刀,‘卑鄙小人,卑鄙小人!有本事···’。
寒夜不給沐蒙廢話的機會,再次運轉行字訣靠近沐蒙,手中馬刀向前一刺正中沐蒙心窩,滾燙的鮮血沖破牙堂無比憤怒又無比不甘的沐蒙緩緩倒地。
寒夜擊斃沐蒙怎么一個快字了得,快到沐蒙帶來的人來不及救援,快到支援來的沐知沒機會喊一聲住手,僅僅是不到三個回合,寒夜就將沐蒙斬與刀下。
遠處的沐知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硬擠過呆若木雞的眾護衛(wèi),看了眼躺在地上抽搐的沐蒙,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閣下手段陰險卑鄙,若沒有一個滿意的說法,火云府便收你狗命’。
寒夜揮馬刀甩飛刀上血珠,嘴角上揚臉上保持著面具般的笑容,只是笑容里摻雜了無人理解的瘋狂,‘我姓聶,十六年前的賬我們今晚一并算清,你們都該死!’。
沐知倒吸一口冷氣想起沐林囑托,企圖把寒夜引到府上,挑釁道‘那就看你能不能碰到我的衣服?’,說完不理寒夜掉頭就跑。
寒夜笑容不變,身子一閃出現在沐知身后,馬刀上挑沐知腰身,‘你就躺這吧’。
沐知避無可避豎劍硬擋,寒夜氣勢洶洶的一刀抽飛沐知,不給沐知喘息的機會寒夜腳步一踏,‘土遁,大地之矛,刺’。
地面上出現一個黑圈套住沐知影子,黑圈里激射出根土槍,沐知雙手握劍,大喝一聲‘烈焰斬’自劍身上斬出一道燃火長劍,火劍和土槍對撞在一起,砰一聲悶響,火劍消散土槍也變成塵土。
落地的沐知氣還未喘勻寒夜舉刀殺到,沐知不敢抵擋寒夜重刀趕緊后退,寒夜搶攻沐知再退,寒夜不和沐蒙糾纏,一手握刀搶攻,另只手摸出一把飛刀,將冰勁種在飛刀上看準時機甩出。
飛刀似箭矢一般飛來,沐知不用劍格擋反而伸手去抓,抓是抓住了飛刀,可只感覺掌心冰涼,聽見寒夜說一聲破,沐知手掌連同手臂啪的一聲炸斷,斷臂上的疼痛還沒傳遞到大腦就被壓身上來的寒夜一刀砍翻,比沐蒙謹慎少許的沐知還是死在寒夜刀下。
接連斬殺兩個火云府公子,余下侍衛(wèi)扭頭狼狽逃竄,寒夜自懷里抽出根人參丟進嘴中生嚼,他要保持巔峰狀態(tài),因為他還要面對沐炎找來的封魂巔峰境修士。
嚼著人參扛著馬刀,寒夜認準火云府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路無話,盞茶十分寒夜來到火云府門前,此時火云府萬籟俱寂像一座荒廢府邸,寒夜不管這些對著敞開的朱紅色大門豎劈馬刀,毅然決然的昂首挺胸進府,寒夜背影被夜色吞噬后門頂大匾從中裂開斷成兩半掉落在地。
寒夜穿過前廳越過走廊,別說人了連狗都沒看見,來到后院才看見好大一群人。
為首的是火云府碩果僅存的公子,身后一群火云府侍衛(wèi)不下百人,這些人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刀劍,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謹慎神色。
最前方的沐林禮貌一笑威脅道‘你現在若是求饒,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尸’。
寒夜笑的比他還燦爛問道‘真想知道誰給了你如此白癡的勇氣?’。
說時遲那時快,自人群中飛出一個黑影,黑影手拿長槍速度極快,一點寒芒扎向寒夜胸口,寒夜將馬刀立在胸前,叮一聲脆響,黑影疾閃寒夜也后退一步。
等黑影停駐下身子,寒夜才看清這是一位青衣老道人,老道鶴發(fā)童顏像是隱居在外的得道高人,只不過手里的黑色長槍過于血腥恐怖。
‘小娃娃,貧道等你好久了’,青衣老道緩緩開口,聲音如夜梟又像利刃劃過玻璃,十分駭人。
寒夜不說話,手里馬刀斷成兩截,一截拿在手里一截躺在地面,扔掉手中剩下的半截馬刀,將身后的包裹也隨意丟在地上,單手舉過頭頂掌心虛握,煉氣自丹田而出匯集到手掌中央,頓時手掌處流光溢彩煉氣飛旋,眨眼間流動的光帶幻化成一把方天畫戟,戟身暗紅,戟桿上有魚鱗一樣的紋路,兩片戟葉寒光森森。
寒夜手臂輕晃,將大戟倒負在身后,笑容滿面看著青衣老道振地有聲的說道‘我也等你好久’。
書友評價
有一種上癮,一旦愛上,便無法戒掉!我想我已經對小說《魚生》徹徹底底上癮了,更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小說中的主角寒夜青翼,多么希望現實中也有這么一個人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