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看著頤典,其情真摯,一聽他要走,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就要空了,生怕就此錯過,再難找尋到中意郎君,于是切切道:“如果本殿是一介平民……自然可嫁張兄。不知……能否蒙張兄不棄,屈意為官,本殿下嫁,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這位郡主膽子這般大,果真不同于尋常女子。
“啊!”頤典愣住了,直勾勾地看著嬌美非常的人間絕色,竟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看得郡主有些不自在,白了他幾眼他才緩過神兒來。咽了一口唾液,又深吸一口氣道:“郡主能否告知在下你看上小子我什么嗎?呃,郡主不要多想,張某對郡主亦是情難自已。只是,在下已定下親事,倒是不敢貿(mào)貿(mào)然傾情于郡主了!”
郡主面含羞意,白了他一眼,輕聲呢喃著說:“真性情,雖然我們剛剛相識,但本殿看得出來,你是一塊璞玉,既有著來自山里的樸實氣息,也有著武林人的朝氣蓬勃,這是本殿看重的,也是富家公子、達官顯貴所沒有的。”
頤典聽得呆了,尤其是她那似乎可以深入他靈魂的溫軟細語,動聽的音聲鉆入他耳內(nèi),綿軟如揩癢一般舒泰,使他有些激動地說:“得美人垂青,張某榮幸之至。我真是心動哩!哎,又好生為難!”
郡主沒好氣地再白他一眼:“哎,不知為何我會看上你這油嘴滑舌的小子。告訴人家,這算一見鐘情嗎?”
“呃,該算是吧,先前和宋家小姐也是如此??傆X得,我們好像前世見過的樣子。可郡主嬌貴之身,在下實不敢想望,折煞小弟了!嘿,郡主真美,怎么可以這樣美!我,哎!”頤典愈發(fā)難舍,愈發(fā)不想就此離去了。
郡主又投來勾人魂魄的一眼,忽然又輕嘆道:“這是個怎樣的世界呢,除了做官竟別無他途?!?/p>
“我打算做個生意人!”頤典望著郡主堅定地說,他覺得自己似乎應(yīng)該擺明立場,否則會被她看不起,覺得自己是個曲意逢迎的人。
郡主苦笑,自己的父王怎么可能同意她嫁給一介白丁!于是嘆息道:“為何你是如此不同尋常呢?若我不是生在富貴之家就好了。貴胄公子多是俗物,不招人敬愛。人家現(xiàn)在想和你私奔呢!”
頤典嚇了一跳,定定地看著眼前嬌嬈,說不出話來,許久才艱難道:“郡主濃情厚意小可生受了。美人青睞,在下委實受寵若驚,不愿辜負。請容在下仔細思量一番如何?”
郡主橫了他千嬌百媚的一眼嬌嗔道:“算你吧。你是不是個花心的人呢?見一個愛一個?!?/p>
頤典面帶慚色道:“哎,世間男子,得見如郡主般美貌女子,又有哪一個不動心呢?女人是用來疼的,在下心軟,最消受不得美人恩情,唯有竭力逢迎,亦怕不能報萬一。呵,我的心都快碎了!”
“女人是用來疼的,這話說的真好,比起用衣服來比擬女人有人情味兒多了。你會疼人家嗎?”郡主嬌羞無限,粉頰羞紅,低垂螓首問。
“會,當然會!”頤典想也不想立即挺起胸膛道。
“呵,這算是談情說愛么,說一些毫無意義的傻傻的話,卻又無限甜蜜,讓人止不住沉迷于其中?!笨ぶ饔行┦窳恕?/p>
“你的聲音真好聽,鶯燕婉轉(zhuǎn),醉人心脾!我的心吶,已深深沉迷哩!我完蛋了,從此夜不能寐矣!”頤典失聲道。
郡主忽然嬌鳴一聲站起身來朝前撲入他的懷里,后者一時暈眩,撲鼻的幽香和溫香軟玉讓他的心都碎了,散落一地,猶豫著探手輕柔地將懷中嬌嬈輕輕擁住,不敢稍稍用力。此時,兩人都禁不住顫抖,忘情得不知身處何時何地何世。許久,兩人一起尋上對方的唇,深情激吻,四片滾燙的唇瓣激烈地觸碰交纏,繼而舌齒相抵,互相吸吮,忘我投入。良久,唇分,郡主伏在頤典懷里呼呼嬌喘,頤典也顫抖不已,喃喃道:“我還未曾像今日這般如此忘情,郡主,你真像是毒藥!我中毒哩!”
“奴家也是呢,不知怎么了,一見到你就內(nèi)心歡喜……”郡主在他懷里揚起一張嬌紅的小臉兒甜蜜低語。
頤典又將郡主用力摟在懷里,低沉而深情地說:“張某也是如此,小生能得郡主垂愛,不只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郡主此時已渾身燥熱,嬌顏如火燒,渾身不自在,在頤典體內(nèi)濃郁的純陽氣息擾動下已然不能自已,動情嬌喘急促道:“隨我回房吧,奴家把身子交給你!你不會嫌棄我fangdang吧?”
頤典頓時嚇了一跳,失聲叫道:“郡主!”
“隨人家來吧,你已經(jīng)俘獲了人家的身心!”說著起身,拉著頤典左拐右拐走入幽深的院落深處。
頤典身不由己跟著她,心里已經(jīng)預(yù)感到將要發(fā)生什么。但他因為修煉玄陽功的緣故而不能抵御,毫無反抗力地亦步亦趨跟著她,走向迷途,走向一條不歸之路。
二人直至最深處的小院內(nèi)才停下來,郡主推門而進。里面是琴房,一張古樸的古琴擺放在桌子上,桌上還有一塊沉香散發(fā)出清淡幽香。還有一尊造型奇特的香爐,在一旁的則是一張美人榻。
美人將頤典拉到床前,坐在榻上,頤典也坐在一旁,深情注視著玉人,不禁失聲道:“郡主,在下何德何能,方見一日便得郡主如此傾顧,折煞小弟哩!”
美人立即入懷,艱難喘息道:“公子濃情,小女子懂得。你是否花叢老手呢,撩撥得人家這么厲害!害苦人家哩!”
“可是,郡主,我什么都沒做啊,我也苦透哩,在下何曾想到郡主之誘惑力如此之大!呵,我快要瘋掉了!”說著捧起郡主的紅顏便瘋狂地吻上去,兩人再次交纏在一起,喘息得更加厲害,饒是兩人功力深厚,卻都覺得快透不過氣來,又抱在一起,喘息起伏良久才緩過來。
“郡主,你的身體比春藥還厲害,太動人哩!”
“那,你要我吧!我也受不住了!”
……
一場歡愛,幾度沉淪,當兩人夢醒時,都沒有絲毫羞意,坦然相視一笑,融化在彼此的暖陽里。
許久,兩人才從迷失里緩過神兒來,這時卻聽到一個丫鬟在外面叫道:“郡主,你在里面嗎?該吃飯了!郡主,你在哪兒?”
郡主聞聽嚇壞了,急忙喊道:“我身體不舒服,你回去告訴父王,我不吃了,別來打擾我!”
頤典頓時失笑,附在美人耳畔道:“曉曼,你這樣說不是明擺著告訴王爺你在干好事么?”
“那我怎么辦?衣服都被你撕壞了,這里只剩下一件睡袍,我只能晚上偷偷回去了!”紀曉曼嗔怨道。
可此時的頤典呢,兀自仍在玉人身上流連,似乎渾然不把迫在眉睫的東窗事發(fā)當做一回事,撩撥得紀曉曼輕聲哼哼道:“色魔,真后悔惹上你!”
“后悔了嗎?那我不用負責了唄,權(quán)當是偷歡一場?”頤典抬起頭笑著說。
“你敢!”
“我不是不敢,是不舍得。你知道嗎,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這般吸引我,讓我發(fā)/狂,連起碼的自制力也無?!?/p>
“我也是呢,冤家!”郡主嬌哼道,然后又想起什么,問道:“你好像不是第一次和女人做這事兒??!之前你又沾染過哪家的姑娘,是宋大小姐還是師妹?”
“呃,這你都看出來了!是師妹,前晚第一次,今次是第二次!”
“算你老實!”
“我對美人兒一向坦誠相待!看,我們的身體都坦誠相對了呢!”
“大壞蛋!我怎么淪落到你的手里了呢!真奇妙!男女間的滋味竟是這般讓人沉迷,恐怕以后人家都離不開你了呢!”
“我也離不開你了,你的神仙洞真暖和!”
“你的家伙也好大!真夠勁兒!哎,我這所謂的天下第一才女怎會變得如此yindang!都怪你!”
頤典正要回答,只聽外面?zhèn)鱽硪宦暅喓竦哪幸簦骸奥鼉?,你在里面嗎??/p>
是榮王的聲音,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面面相覷,驚惶之下趕忙拿起衣服胡亂穿在身上。紀曉曼的衣服被頤典撕壞了,只好把睡袍攏在身上聊以遮蔽。
外面的榮王爺再次喊道:“曼兒,你在里面嗎?再不應(yīng)聲兒爹可要進去了!”
紀曉曼焦急喊道:“父王,人家身體不舒服,在睡覺呢!”
“身體不舒服?怎么回事?”榮王已經(jīng)起了疑心,居然徑直推門而入,一進門就呆住了!
房間里的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一個還坐在床上,自是只穿著睡袍的紀曉曼;一個垂手立在床邊,衣衫胡亂穿在身上七扭八歪,自是頤典了。兩人無不是頭發(fā)散亂,滿臉汗?jié)n,深垂著頭,再加上床上的凌亂不堪,一看就知道他們干了什么好事!
榮王爺氣得粗聲喘了幾口氣,戟指沖著兩人,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渾身顫抖。良久,王爺才怒聲道:“等著,我去給你拿衣服!”說罷嘆了一口氣,推門而去。
兩人面面相覷,不久卻相視而笑。
紀曉曼笑盈盈說:“你完了!”
頤典無奈攤手,“看來要聽從發(fā)落了,跑路也來不及嘍!”
“你敢!”紀曉曼大嗔。
“不敢,哪里舍得!”
兩人到此時居然還有閑情談情說笑,覺得很刺激!
不久,王爺走回,將衣服扔給紀曉曼,然后沖頤典喝道:“你出來!”說完轉(zhuǎn)身出門去。
頤典看了紀曉曼一眼,后者調(diào)皮地笑笑。前者只得趕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硬著頭皮跟上去。出門后,他乖乖站在轉(zhuǎn)過身來的王爺面前,老老實實聽候發(fā)落。
兩個人一個垂手而立,耷拉著腦袋,一個臉色陰沉,怒不可遏,沉默了好半天都沒說話。
“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王爺忍不住了,冷聲道,面色通紅,顯是氣得不輕!
“一切聽憑王爺發(fā)落!”頤典硬著頭皮道,卻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么結(jié)局。
“哼,孽障,算你識相!趕緊給本王成婚,然后乖乖的去做官!否則本王立即宰了你!”王爺恨恨道。
頤典有些意外,沒想到者為王爺這般仁慈,趕忙道:“是!謝王爺!”
“具體做什么官成婚后再說!”
此時紀曉曼已經(jīng)走出來,低頭走到兩人面前。
王爺看了看愛女,嘆了口氣道:“爹把你慣壞了!太由著你了,怎么做出這等事來!”
“父王!女兒知道錯了!”紀曉曼撒嬌道。
“太不像話了!你們兩個!哎!”頓了一頓,榮王又問:“頤典,你住在哪兒?”
“哦,晚輩前幾天才下山,暫時住在師兄和師叔家里?!?/p>
“行,好本事!才下山幾天就三個老婆了,還把本王的女兒也騙去,真好本事!本王不得不說,佩服!”說著,榮王狠狠瞪著頤典。
頤典撓撓頭,赧然無言。
“你給本王記住了,一切到此為止,以后不許你再胡鬧!明日立即住到王府來,免得你繼續(xù)放浪!本王無兒,你就入贅我家吧。你父母沒意見吧?”這顯然不是在征詢而是在命令。
頤典蕭然道:“晚輩是師父收留的孤兒。”
“嗯,也好。好了,都滾吧,別在我面前晃蕩了!還有你這丫頭,快滾!去找你娘說清楚!滾!都滾!叫你母親給你們準備嫁妝!哎,作孽!”
二人如蒙大赦,都吐吐舌頭低頭跑了。
兩人跑出去后,相視竊笑,樂不可支,不知人間何世。
紀曉曼大膽伸出玉手牽著頤典道:“走,領(lǐng)你去見母親大人!”
頤典握著她柔軟的玉手緊緊跟隨,心里樂翻了天,卻又隱隱發(fā)愁做官之事。
二人來到內(nèi)院,一間優(yōu)雅的小齋前。紀曉曼喚了聲“母親!”然后推門而入。
入門來,但見室內(nèi)格調(diào)淡雅,淡淡的清香,潔白色調(diào)的內(nèi)飾,顯示出女主人愛潔的生活習慣和高雅的情趣。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坐在房內(nèi)讀書,柔善的面龐上不顯半點兒色衰之態(tài),與女兒相比更像是姐妹而非母女。王妃抬頭正看到女兒牽著一個高俊男子的手入門而來,不禁驚詫不已,問道:“曼兒,這位是?”
“這是女兒為您挑的女婿,怎么樣,還入您的法眼吧?”紀曉曼調(diào)皮地說。
“他贏了你?”王妃詫異道。
這時頤典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作揖道:“晚輩張頤典拜見王妃!”
“沒,不過女兒不是他的對手?!奔o曉曼歡躍道。
“年輕人,你師承何人,居然可以勝過我的女兒?”
頤典恭敬道:“晚輩師承松谷道人杜云清,仁惠大師、寶燈大師、孫醫(yī)圣等亦教過晚輩一些功夫和醫(yī)術(shù)?!彼麤]有說及天玄上人,因為后者不讓他輕易透露出去。
“哦,難怪,令師閑云野鶴,倒是為你找了名師呢。不錯!為娘很滿意!”說著笑著看著女兒。
紀曉曼頓時撒嬌道:“母親,父王讓您為女兒準備嫁妝,典郎剛下山?jīng)]幾日,父王讓他入贅呢?!?/p>
這時王妃才仔細看著女兒,自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又看看頤典,取笑道:“讓你父王生氣了吧?”
紀曉曼頓時滿臉羞紅,往母親懷里鉆,撒嬌道:“娘!”
頤典看著眼前溫馨的母女,不禁感動,這才是自己需要的家,雖然是入贅,顏面上有些損失,可是看到眼前的美嬌娘,也不覺得什么了。
“好了,乖女兒,既然已經(jīng)如此,娘叫人為你準備婚事,另外還要告知京城里的王公大臣。你和張公子去玩耍罷!”
“嗯!”說罷紀曉曼起身牽起頤典的手出門而去。兩人來到之前的小亭內(nèi),那本書還放在原處。兩人又在一起膩歪了好一會兒頤典才起身離去,他要回去知會親屬,順便取來僅有的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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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陽御天記》不愧是當下備受追捧的一部小說,作者漱溪生辭藻華麗,字如珠璣,情節(jié)跌宕、結(jié)構(gòu)嚴謹,塑造了一批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