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出馬仙和蒙族獵妖人來這里做什么?”張聽琳問道。
身后背著巨劍的蒙族女人阿希格說道:“張?zhí)鞄煕]告訴你么?天道盟這次察覺石門之地大佛寺下的鬼門封印最近活躍,天道六門當家特派各門下弟子前來施法加固封印。”
張聽琳說:“我只聽家父說要我來觀察最近石門的動靜,并沒有......”我打斷她,接過話說:“并沒有讓我們自己擅自手,單獨行動,只等其他五門弟子到齊再行商議?!蔽页蛄藦埪犃找谎?,示意她不要再說話。聽她的意思,很明顯她爸是有意不告訴她事情原委,為的估計就是讓她不沖動行事。
王洪嗅了嗅我身上道:“看你眼生,怎么你這家伙一身的鬼氣,不像道家的人???”
我不能暴露自己通冥道的身份,搪塞道:“東北出馬仙不是馬家主事么,派一個分支弟子來什么意思???你一身的妖氣,我他媽看你不還像個人呢!”
“我一巴掌拍死你信不信!”這王洪脾氣暴躁,抬手就要向我打過來。
阿希格攔住他道:“好了,先辦正事要緊。”隨后問我:“前面醫(yī)院鬼氣沖天,你們剛從那邊過來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沒有?”
“有只地獄逃出來的炬口鬼,正在那邊肆虐,我倆被它偷襲了,只能先行撤退。”我為了免生事端,故意撒謊說。
王洪摩拳擦掌道:“地獄逃出來的惡鬼,有意思!”“我殺鬼無數(shù),這地獄來的我還真沒見過,咱們?nèi)?!”阿希格也一副興奮的樣子。
話雖這么說,我們四個趕到醫(yī)院時,那醫(yī)院四周已經(jīng)被警察記者消防隊等各界人士圍的水泄不通了,警察攔著我們死活不讓進去時,轟隆一聲巨響醫(yī)院一樓層窗戶爆炸竄出一個黑影。
在凡人眼里只能看見樓層爆炸,至于那個黑影他們是看不見的,一警察對我們說道:“你們幾個看到里面火災(zāi)多嚴重了吧!進去就是送死,再敢搗亂就把你們帶回警察局去!”
王洪一把揪起那警察的脖領(lǐng)子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頭兒,天道盟會幫他們處理這件事的,事后的社會輿論就交給你們自己處理了。”
“別跟他們廢話了!趕緊追?!卑⑾8裾f完,撞開人群竄了進去,我們?nèi)齻€緊跟其后。一路追著那炬口鬼到了一塊公園空地,它猛地停下來回頭一口烈焰朝我們幾個噴了過來。
阿希格一躍而起,拔出背后的巨劍,順勢劈了下去,竟將火球一分為二。炬口鬼抬手向阿希格拍了下去。
張聽琳想要上去幫阿希格,被我攔住,提醒她說:“先看看這兩個人的斤兩再說?!?/p>
阿希格的左手在劍刃摸了下去,巨劍沾了她的鮮血后,發(fā)出耀眼藍光。阿希格面無懼色,大喝一聲,舉劍迎了上去。劍光一閃,炬口鬼的兩根手指被砍掉落在地上。
阿希格本打算乘勝追擊,可炬口鬼猛吸了一口氣,帶動強風,讓我們都左搖右晃站不住腳,更何況就在它身邊的阿希格,行動都被限制住了。
炬口鬼借機猛地朝阿希格噴出一道更強的火柱,阿希格躲閃不及只得將手中巨劍立在身前,擋住火焰。
“北馬有野仙啊,法力貫入天呀,胡家心靈亮,黃家懲惡償,白家扶死傷,柳家意剛強,灰家好運常,虎嘯山林黑熊怪,弟子施法仙莫怪,速請山林黑二爺?。 ?,只見王洪在一邊連唱帶跳搖頭晃腦的。
“咋的?還嚇瘋一個?。?!”我說道。
張聽琳撇我一眼,道:“他這是再請仙上身,東北出馬仙各家各法,但大多還是這種跳大神的方式?!?/p>
我噢了一聲點點頭,見那王洪半趴在,渾身青筋爆起,冒出一口獠牙,本就虎背胸腰的他突然之間變的像只大黑熊一般。
“是黑熊上身,不是請的五大仙家之一,看來這東北老王家不怎么樣啊?!睆埪犃兆匝宰哉Z地說道。
熊仙附體,這王洪當真是如熊一般,抄起一把公園長椅朝炬口鬼的那張大嘴丟了過去。
炬口鬼一手抓住長椅后,順勢將長椅照著王洪砸了下來。王洪又抄起一把長椅對著砸了過去,兩把椅子被瞬間砸了個稀巴爛。
阿希格趁火勢變小,持劍跑到炬口鬼腳下,一劍刺了下去。炬口鬼受痛,咧著大嘴仰天慘叫一聲,大口如火山爆發(fā)一般向外冒火。
“時機差不多了,該你動手了?!蔽乙姍C會難得,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隨即對張聽琳說道。
張聽琳即可咬破手指凌空畫下九龍水符,隨即念到:“道中妙法化魂亡,九幽黃泉覆陰陽,天池圣水鎮(zhèn)焰芒,九龍騰飛煞難當!急急如律令!”
這九龍御水咒念完,我問她:“你也沒水啊你?”張聽琳沖我嘿嘿一笑,一把抄過我骨折的右手,指甲噌的一下劃破我的手腕,血流不止。
“你大爺??!礦泉水不夠你玩兒了是吧???”我罵了一句?!翱禳c把血甩上去!”張聽琳命令我道。
我當時恨不得把這倒霉丫頭丟到炬口鬼嘴里,但情況危急,我也只能忍痛把血甩在上面。
血一觸碰到符后,化出九條冒著紅光的水龍,呼嘯著鉆進炬口鬼嘴中。
那炬口鬼緊閉著嘴,啊的一聲大叫,從口中噴出一股黑煙,隨后如大樹般的身體也化作黑煙咻的一聲消失在我們眼前。只剩一句沙啞陰冷地聲音回蕩在空中:“今天就陪你們玩到這里,千年鬼丹和鬼門封印我要定了!”
阿希格和王洪與炬口鬼交手后,沒了再追上去的勇氣,要知道他們?nèi)齻€人才和它打成個平手而已,這地獄惡鬼果然不同。
阿希格說:“看來這炬口鬼是沖著鬼門而來,但鬼丹是怎么回事兒?”
我打馬虎眼說:“誰知道呢?估計是它剛飛的太快了,腦袋兜風了吧?!?/p>
“當務(wù)之急是趕緊到大佛寺封印與其他三門的人回合,相信他們已經(jīng)到了吧?!蔽覟榱宿D(zhuǎn)移阿希格的注意力說道。
阿希格點頭說:“沒錯,這炬口鬼肯定不是單獨行動,單憑它一個我們應(yīng)付就那么吃力,若是再加上幾個,豈不是毫無勝算了么?”
“憑什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就不信咱們合六門之法還斗不過區(qū)區(qū)惡鬼?!币呀?jīng)完全恢復(fù)神志的王洪說道。
“還是先到大佛寺從長計議吧?!卑⑾8裾f道。
四人連夜打車到大佛寺,那出租司機好奇問道:“你們四個大半夜到正定大佛寺做什么???”其實這司機都算膽大的了,別說好奇了,正常人看見四個渾身是傷,其中一個還背著把跟人一般大小的巨劍,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害怕啊,畢竟這年頭除了老頭老太太,最惹不起的還是神經(jīng)病。
我尷尬的回問了司機一句:“你看我們是去做什么呢?”
司機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哥兒幾個是收租子的吧?那邊店鋪多,半夜三更的潑點油漆啥的,這事好做。我跟你們說,兄弟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號人物,誰不知道我南三條霸哥。”
我本來就提了一嘴,結(jié)果這司機越說越起勁兒,嘮嘮叨叨了40多分鐘一直到了正定大佛寺附近才住嘴,估計是怕我們幾個大半夜不給錢,先給我們唬住了。
要說這大佛寺,我也有所耳聞,據(jù)說游方和尚到里面都要買門票才能進,雖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古寺,但純屬一文化單位旅游景點,它與燒香禮佛沒多大關(guān)系。而我們并沒有去大佛寺,而是到了對面一家叫祿澤堂的佛器店前。阿希格敲了六下門,每兩下頓一秒。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伙計把門打開,給我們帶到內(nèi)堂。內(nèi)堂中兩個人坐在桌邊,年輕伙計說:“總算是人齊了,咱們商量商量大佛寺封印的事吧?!?/p>
“等等,哪里齊了???佛教的人還沒到吧?!睆埪犃諉柕?。
那年輕伙計招呼我們坐下后,說:“我就是,因為這寺廟來往游客太多,行動不便,歷屆法師都會收下一個俗家弟子在這祿澤堂待命修行。忘了介紹,我法號慧空?!?/p>
“行了,別磨磨嘰嘰了,本來就有人遲到了,還瞎耽誤功夫?!闭f話的那人30多歲,一看就眼尖嘴厲,身上還帶著一股尸氣,他身后還站一個用黑袍子遮的嚴嚴實實的人。沒猜錯的話,這人是湘西趕尸人門下弟子。
“陸巍施主莫要心浮氣躁,此事要從長計議才是?!被劭照f道。
那叫陸巍的趕尸人沒好氣的說道:“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你們正一教和東北馬家還有獵妖人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啊,敢叫我們在這兒侯著你們?。俊?/p>
王洪這個爆脾氣忍不了了,一抓住陸巍肩膀道:“你個趕尸的狂什么狂!老子剛和炬口鬼大戰(zhàn)了一場,不然早就到了!”
陸巍撇嘴一笑,掏出一個系著紅繩的金鈴,搖了兩下,陸巍身后的黑袍僵尸一把將王洪,提了起來。
雖說阿希格和王洪呆的時間不長,但陸巍說話實在難聽,阿希格拔劍抵在了陸巍的脖子上?!鞍浲臃穑际峭乐腥?,何必刀劍相向呢?”慧空勸道。
陸巍瞪著阿希格道:“誰跟他們是同道中人,一個跳大神兒的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浪人,我呸!”
張聽琳就傻傻的看著,畢竟入世不深,也插不上嘴??磥磉@天道六門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和諧啊,矛盾很大呀都。
這時,一直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的面容清秀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終于緩緩開口說了一句:“吵什么吵,等加固完封印,你們幾個打一架都無所謂,但你們沒感覺到多出一個人么?”說著那人看向我。
六門之中最不好惹的便是苗疆蠱師,他們可在無形中散毒治鬼害人,也可以救治各種疑難雜癥。這蠱師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具到我的身上,我趕緊解釋指著張聽琳說:“我是陪同她一起下山來的,做她的助手而已。”
陸巍冷笑一聲道:“早就聽聞張?zhí)鞄熍膳畠旱绞T來,這天師道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啊,走哪兒還帶著個助手?!?/p>
這丫頭竟然是天師道當家天師的閨女,難怪年紀輕輕就有此道行呢。我曾聽劉爺提起過,陰間有十殿閻羅主事,陽間有天道盟的天道六門,而這龍虎山天師道不只歷代為道教當家,同時也為天道盟主事人。
書友評價
很喜歡這部小說《陰差陽錯》里的人物言九慕白,作者幺豆將筆下的人物刻畫的入木三分,性格飽滿,情感細膩真實,讓人入戲很深,準備再刷幺豆的其他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