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先哭哭啼啼地傳了進來。
在這后宮之中,也只有這玫嬪會這般放肆,毫無顧忌。
在玫嬪不顧太監(jiān)的阻攔沖進來時,殿中的女子,先一步退下,而她只顧著哭訴,也未曾注意。
蕭昊乾見玫嬪用絲巾捂著臉朝他走來,面色一片冷漠,“你不在宮中養(yǎng)傷,來此作甚?”
說話的同時,他不著痕跡地躲開了玫嬪的親近。
“皇上,臣妾的傷養(yǎng)不好了,廢后在臣妾的吃食中下了毒,讓臣妾的臉……”
說到這兒,玫嬪說不出來了,只顧著哭。
蕭昊乾冷著臉看著眼前哭泣的玫嬪,不為所動,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他沉聲道,“讓朕看看?!?/p>
玫嬪止住了哭聲,怔了怔,最后咬了咬嘴唇,緩緩地將手上的帕子移開,將那半張臉露了出來——
在她的臉頰上,有一條長長的傷口,傷口周圍正泛著黑紫色,猙獰可怖。
那個傷口是夏語凝抓的,按理來說傷口不深,抹點藥就能好。
而如今卻幾乎潰爛,傷口周圍也布滿了黑紫色,一看就是中毒之勢。
蕭昊乾目光一沉,想起了方才那女子所說的話,臉色沉得更加厲害了,“德名,擺駕承雪宮?!?/p>
聞言,玫嬪一臉欣喜。
承雪宮。
夏語凝撩起袖子,看著手臂上的那剛結(jié)了痂的傷口,目光又沉了沉。
這些傷痕好了之后,若是不用祛疤膏,那么將會留下非常猙獰的疤痕。
這兩日,她用的藥,都是自己研制的,那藥不但能讓她痛得生不如死,還會加深她傷口的痕跡,留下疤痕。
“娘娘……”
玉竹見她如今的模樣,很是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夏語凝褪下衣物,趴在床上,“上藥?!?/p>
傷口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上的藥不多,不用繩子綁住,她也能忍。
玉竹小心翼翼地將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
雖然早有準備,但傷口的劇痛,還是讓她的身子忍不住地痙攣。
看著她微顫的身體,玉竹帶著哭腔安撫她,“娘娘,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沒人聽得見的?!?/p>
夏語凝咬緊了牙關,“有什么好哭的,都會過去的,我沒事的。等我好了,一定會去把蕭昊乾和玫嬪殺了!讓他們?yōu)檫@份痛苦付出代價!”
說到后半句話時,她語氣里透著一股決然。
她話音剛落,走到門口的蕭昊乾就停下了腳步,面色不明。
而玫嬪則是捂著臉怒氣沖沖地沖了進去,“你這個毒婦,竟然在背后敢對皇上和本宮如此不敬!”
見玫嬪沖進來,玉竹立馬站起來,攔在了夏語凝面前,“玫嬪娘娘,皇上下過旨,不許任何人踏入冷宮一步,您如今是想抗旨嗎?”
冷宮中除了玉竹,并無第三個人,因此,玫嬪來時也無人通報。
玫嬪氣結(jié),夏語凝則在玫嬪沖進來時,飛快地將滑至腰間的衣服拉上肩頭,坐了起來。
原因無他,只因為她余光中瞥見了殿外那一抹明黃。
這個玫嬪和蕭昊乾,還真是陰魂不散,處處都要找她的麻煩!
看來方才的話,他們都聽見了,但她不在意,反正說都說了。
這兩日她算是琢磨明白了,如今,蕭昊乾還不敢直接殺了她,畢竟,她還有個丞相老爹替她撐著,不管是不是真心,只要她那便宜老爹一天還是丞相,蕭昊乾就一天不能殺她。
再加上所有人現(xiàn)在都覺得她得了失心瘋,因此,無論她現(xiàn)在說什么,別人估計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坐在床上,斜倚著枕頭,一副懶散的模樣看著玫嬪,“玫嬪妹妹真是好興致,游園賞花都游到我這戚戚冷冷的承雪宮來了?!?/p>
說著,她目光落在玫嬪捂著的那半張臉上,心下了然。
看來,是她的藥起作用了。
玫嬪見她變臉如此之快,心中更加郁結(jié),又像是想起什么,往殿門口跑去。
“皇上,您看,這個毒婦她陷害臣妾就算了,竟然還敢在您背后口出狂言,以下犯上,如今又惺惺作態(tài)演起戲來,分明是不將您放在眼里啊?!?/p>
蕭昊乾朝夏語凝望去,深邃的眸中一片陰冷。
方才夏語凝的話,他一字不漏地聽完了。
目光落在她微敞的領口上,他恍若想起來,方才嬌奴說,這個女人用的藥是她自己研制的,用多了很有可能活活痛死。
可是,這三天她居然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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貍貓小壞的這部女頻小說《妃常囂張,一品毒后請下堂》,讓我詩意大發(fā),在此吟詩一首:與君相思意,幾人解風情?伴君聽雪語,何人會其明?不求天倫之樂,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