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淺淺地笑了笑,責(zé)怪道,“傻孩子,來看爸爸還哭,你這樣我會擔(dān)心的。”
垂下頭,閉上了眼睛憋回去了眼淚后,她才再次睜開。
再次抬頭后,倒顯得坦然的多了,“沒有,我只是看到你高興而已。”
“在里面其實挺好的,監(jiān)獄長昨天還夸我認(rèn)真,我好好的,說不定我還能夠減刑,提前出獄呢。”
沈父如果只是觸犯法律,或許還有減刑的機(jī)會,可偏偏他站錯了隊,成為了犧牲品,家財散盡卻只能留下一條命和漫長的監(jiān)獄生活。
沈且意笑的苦澀,卻只是道,“是啊,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樣我們一家人才能夠早日團(tuán)聚?!?/p>
“你最近過得怎么樣,我看你瘦了不少,”沈父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沈且意的身上。
這個問題的回答,在沈且意來的路上已經(jīng)醞釀了很久,所以刺此刻臉上帶上了淺淺的笑容。
“傅堯?qū)ξ液芎?,我過得很好?!?/p>
說著,她伸出了手,揚了揚手腕上的手鏈,“昨天的時候還特地送給我了一條手鏈。”
聽到了這里,沈父先是嘆了口氣,而隨后,臉上也有了放松的神情。
“傅堯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我就知道,就算是……他會好好照顧你的。?/p>
話說到這里,沈父面露難色,“且意,當(dāng)初的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逼的太緊的話,或許你們兩個人之間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矛盾?!?/p>
沈父也是一心為了成全自己,這一點,沈且意自然清楚。
“爸?!鄙蚯乙鉄燁^再搖頭,“過去的事情你不要再說了,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就算之前有不痛快,也都已經(jīng)過去了?!?/p>
“反倒是你,一定要在監(jiān)獄里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去糾結(jié)從前了,現(xiàn)在只要平平安安的出獄就好。”
從前的輝煌和現(xiàn)如今的鋃鐺入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沈父的心氣高,如果這件事在心里久久不能夠平息下來,一直壓抑著,沈且意怕他根本就走不出來。
“好?!鄙蚋更c頭,“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和監(jiān)獄里的人一定不要發(fā)生什么沖突,如果有什么事是在忍無可忍就找監(jiān)獄長。”沈且意還是忍不住囑托道,對于沈父,她終究是放心不下來的。
他們是父女,心性最為想象。
在來之前,沈且意特意帶上了手鏈,就是想要營造出一種傅堯?qū)λ芎茫F(xiàn)在過的很好的狀態(tài)。
那么父親呢?
沈且意其實知道,他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每一次她來看他的時候,他對自己說的話都是過得很好。
報喜不報憂,不想讓親人擔(dān)心,越是這樣,沈且意就越發(fā)的不放心。
沈父點頭,聲音又滄桑了一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就算是為你們,我也會好好的撐下去的?!?/p>
停頓了一下,沈父的眼神忽然變得沉寂了下來。
他緩緩的開口問道,“你母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現(xiàn)在很好,已經(jīng)走出了當(dāng)年的陰影,現(xiàn)在吃吃喝喝,每天都很開心,前幾天的時候還和我說,等到你出獄之后,她要和你一起去旅游,也算是彌補她了?!?/p>
平靜的說出了這番話,沈且意輕輕的松開了自己剛剛緊攥著的手。
似做無意的地下去了頭,手掌中是幾個深深的指甲印。
母親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可她怕父親受到太多的打擊接受不了,所以一直都隱瞞了真相。
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親人,她必須努力的去保全另一個親人。
哪怕是編織起了一個巨大的謊言,也必須要給沈父一個未來生活的希望。
“好好好,只要她好就好。”沈父臉上洋溢著笑容,眼底一片濕潤,囑托著,“你告訴她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就行了,一定不要帶她來這里,不要讓她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模樣?!?/p>
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沈且意的心里泛起了陣陣疼痛。
如果以后父親出獄,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編造的謊言,心里該是多么的疼啊。
……沈且意離開警局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
抬眼看著前方,眼淚卻又落了下來,輕輕的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調(diào)整好了心情,隨后打車離開。
坐在了車上,沈且意把手機(jī)開了機(jī)。
隨著屏幕的亮起,沈且意才注意到,上面已經(jīng)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了,只有一個是來自于莫依柔,而剩下的全都是白景衍打開的。
看著上面的白老大三個字,沈且意面無表情的把備注改成了白景衍三個字。
而越是看著這三個字,就越發(fā)的覺得熟悉。
白景衍,心里默默的讀著這三個字,沈且意打開了手機(jī)的百度,在編輯欄里打下了他的名字。
很快的,就搜索出了很多條信息。
“白家少爺白景衍夜宿酒吧,多名女伴圍在身旁?!?/p>
“白景衍出入夜總會,左攏右抱好不快活。”
……在搜索中還附帶著一張白景衍身著黑色衣服的照片,看起來人模狗樣。
這時候沈且意才想起來,白景衍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家的少爺,也是白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
白家的勢力有多大沈且意不知道,只是在偶然間聽到傅堯在打電話的時候,曾經(jīng)對秘書提到過要小心白家。
由此可見,白家的勢力不在傅家之下。
沈且意無奈笑了笑,如若沈家沒有家道中落,自然也不會懼怕白家。
但如今的自己竟然招惹了這么一個大少爺,她不禁覺得腦子有些疼。
把手機(jī)放在了一邊,沈且意開車去了醫(yī)院。
車子剛剛啟程,鈴聲便立刻響起。
沈且意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屏幕上跳動的白景衍三個字,這鈴聲也覺得格外的刺耳。
她轉(zhuǎn)過頭來,并沒有接通電話的想法。
心里本就不舒服,偏偏白景衍不停的招惹。
昨晚自己沒有接電話直接就關(guān)了機(jī),而今天白天又錯過了他的電話,沈且意完全就能夠想象的出來白景衍現(xiàn)在氣急敗壞的模樣。
總要忍受他的脾氣的,不如等到她有心情了再說。
……沈且意推門進(jìn)了辦公室,在看到坐在她辦公桌前的男人時,頓時間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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