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間清明,祭拜列祖列宗的重大時(shí)刻。
我趁著守衛(wèi)不森嚴(yán),跑到一處鎮(zhèn)子上到處耍。
胡吃海喝一頓之后,我抱著一堆吃食打道回府。
步履悠哉,好不清閑。
期間路過一片樹林。
我皺了皺鼻子,突然覺得不對勁。
……太安靜了。
明明是人間盛夏,卻一點(diǎn)小動(dòng)物的聲音都沒有。
屏息凝神,我倏地睜開眼睛,眼里透著狡黠的光。
就在這時(shí),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陰風(fēng)。
我側(cè)身一躲,動(dòng)作太快,導(dǎo)致我的吃食都掉了一大半。
我嘞個(gè)去了。
轉(zhuǎn)頭一看,五米遠(yuǎn)處站了個(gè)阿飄。
青面獠牙,面目猙獰,實(shí)在恐怖。
臥槽!
出門在外,意外總是比明天先來。
我做了個(gè)停的手勢,試圖和阿飄打著商量,“兄弟!有話好說,不必這樣,太傷感情了……”
話還沒說完,突然那阿飄伸出長長的舌頭打了過來,我沒反應(yīng)過來,就在我以為要打在我身上時(shí),突然從角落里又竄出一只阿飄。
“……”
幾下之后,瞬間把那只阿飄打趴下了。
我愣了愣,默默豎起大拇指。
兄臺,好身手。
2
空氣安靜了片刻。
我試圖提醒他還有個(gè)人,伸手拍了拍阿飄的肩膀,遞了遞手中的酸李:“來點(diǎn)?”
噢。
酸李是人間吃食,也不知道這只阿飄吃不吃得慣。
我正糾結(jié)時(shí),面前的阿飄突然轉(zhuǎn)過頭來。
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的……我擦,這只阿飄是大帥鍋!
我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兩眼,誰知阿飄突然委屈上了,一把抱住了我,聲音沙啞:“我終于找到你了……”
嗯哼?
現(xiàn)在都流行這么套近乎嗎?
我扭動(dòng)身子,試圖從他懷里出來,誰知他越抱越緊。
“我擦,放開老娘!”我忍不住大吼。
豈料他絲毫沒有害怕,抱著我,頭頸蹭了蹭我的脖子,溫?zé)岬臍庀娫谖业亩?,帶著癢意,死皮賴臉地說:“不放,永遠(yuǎn)都不放?!?/p>
?
這只沒有禮貌的阿飄。
雖然我也想被帥鍋多抱一會,但是他身后那只阿飄又有起來的趨勢了。
我顫嗖嗖的提醒:“你身后……他要起來了?!?/p>
果不其然,大帥鍋立馬放開我,轉(zhuǎn)身一拳打趴阿飄,嘴里還念念有詞,“讓你打擾我……打屎你,打屎你……”
?
這不會是只有毛病的吧?
3
阿婆告訴我,不要和有病病的人一起玩。
所以我打算跑路。
趁著他打得起勁,我偷偷溜走了。
帥鍋是帥,可惜是個(gè)有病的。
我仰頭嘆息。
低頭轉(zhuǎn)眼的瞬間就看到憑空出現(xiàn)的黑白無常。
?
我識時(shí)務(wù)地指了個(gè)方向,黑無常呵笑一聲,“謝了。”
我呵呵一笑,對他們行注目禮。
我就知道黑白無常出現(xiàn)在這不簡單,擦,抓阿飄被我遇見了。
畫面太恐怖,少兒不宜。
我聳了聳肩,打道回府。
我隨意地掐了個(gè)手訣,頓時(shí)出現(xiàn)一道門。
“等等?!?/p>
我回頭看去。
哦豁。
黑白無常分別拎著兩只阿飄。
其中一只是那個(gè)有病病的大帥鍋。
那大帥鍋看見我,可憐巴拉地喊了聲,“阿七,他們抓我……”
我頓時(shí)無語,你是阿飄,不抓你抓誰?
只是,黑白無常有底線,不會抓好阿飄,會讓他們自己來投胎。
我皺了皺鼻子,拉過白無常低聲問了句:“咋回事?”
白無常捂著臉,鼻青臉腫,口齒不清地說:
“他自己要跟來的?!?/p>
“我們不抓他,他就打到我們抓為止嗚嗚嗚嗚……”
我:“!?”
4
于是我們以一種極其怪異的氣氛回了閻王殿。
閻王殿上,黑白無常大聲告狀,語氣慘兮兮的:“閻王,你可要管管了,他居然把我們打了一頓……”
閻王爺是個(gè)活了幾千年的老油條,發(fā)際線都禿到后腦勺了,他摸了摸鼻子,帶著慈祥的愛意說:“這個(gè)時(shí)候不應(yīng)該反思一下你們自己嗎?也不想想,真是丟了我閻王殿的臉。”
我視線來回兩邊轉(zhuǎn)。
哦豁,精彩戲碼,我喜歡!
我安靜地吃著瓜,決定做一個(gè)與世無爭的小美女。
可惜事與愿違……
閻王的話鋒一轉(zhuǎn),“既然如此,那就罰他跟著小七打雜吧?!?/p>
我:“?????”
擦,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我連忙擺手,一臉拒絕:“那可不行……”
話還沒說完,這只大帥鍋又纏了上來,修長的手指扯著我的袖子,語氣小心翼翼地:“阿七是不要我了嗎?”
擦!
話說咱倆也不熟啊。
5
唉……
這已經(jīng)是我第九十九次嘆息了。
身旁的帥鍋又一次湊了上來,乖巴巴地問:“阿七是要喝水嗎?”
“不用,你滾就好?!?/p>
“好的。”
大帥鍋默默地蹲在墻角畫圈圈,背影說不清的落寞孤寂。
我看了他好一會,才出聲問:“喂?!?/p>
“阿七,我在!”
他又滿臉星翼地貼上來。
我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拉開了點(diǎn)我們之間的距離。
誰知他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又貼了上來。
我放棄了,問他:“你叫什么?”
大帥鍋阿飄激動(dòng)的語氣都拔高了幾個(gè)度:“我叫燼西……”
于是他從家住哪里年齡幾何家產(chǎn)如何家中兄弟如何說起……簡直事無巨細(xì)。
頓了頓,燼西說話明顯一頓,我明顯地看到他耳朵紅了半邊,半天才補(bǔ)充一句:
“………未娶妻?!?/p>
我:“?”
倒也不必如此詳細(xì)。
6
閻王派他跟著我打雜。
我很想拒絕,但是我不能啊??!
試問,如果讓你對峙頂頭上司,你敢不?肯定不敢!
那怎么辦呢?聰明的我瞬間腦海靈光一現(xiàn)。
賄賂唄!
于是我從小販里買了超大份的臭豆腐,味道絕對正宗!以我活了二百五十年的歲數(shù)加上對閻王的了解,這個(gè)味道,絕對讓他醉生夢死!
話不多說,就是干!
閻王殿內(nèi)。
閻王爺一看到我就擺起了臉,摸了摸莫須有的胡子,一本正經(jīng)道:“你來做甚?”
我腦子快過嘴系列,“來賄賂你……啊不,來孝敬你……”
擦,差點(diǎn)露餡。
“這是城西那頭買來的,絕對正宗!”
我狗腿的打開盒子,一臉笑意,“嘗嘗?”
閻王哼了一聲,仿佛知道我要說什么似的,吃的速度極快,吃得差不多才一臉滿足地剔了剔牙,蹺著二郎腿說:“我知道你說什么,我拒絕?!?/p>
我一臉懵,“?。俊?/p>
莫非閻王從濟(jì)公那得了未卜先知的法力?
“你想讓燼西那小子滾蛋?告訴你,不可能。”
我氣得拍案而起,“為啥?”
栓Q,早知道就不來了,白白浪費(fèi)了我兩百大洋。
閻王舉起一根手指頭,搖了搖,一臉神秘,“天機(jī)不可泄露?!?/p>
我去你個(gè)天機(jī)!
我氣呼呼地走出閻王殿,回到我那破爛店,越想越氣。
氣的我從店里直接拿起一包辣條開撕,我的店小二拿著一塊抹布經(jīng)過,看到我生氣,悄咪咪地跟我告狀:“今早,我看到那小子去閻王殿了……”
我擦!
我就說怎么不成功!
原來這廝比我先賄賂閻王!
我氣的推門而出,好小子,不找你,你真以為我是哈嘍可可。
店小二看我生氣,不明所以,嘴里小聲念叨:“這么兇?”
……
7
燼西沒有地方住。
還是我大發(fā)好人心勉為其難地把我那小破屋分一點(diǎn)給他打地鋪。
那一刻,我覺得我是神。
所以我此刻直接推開了破屋的門。
發(fā)出嘎吱一聲。
我大吼:“燼西,你……”
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愣在原地。
燼西剛沐浴完,全身就穿了條褲子,水珠順著精壯的八塊腹肌緩緩地下滑入神秘地帶,半干的發(fā)絲纏繞著頸脖。
好一美(gui)阿飄出浴圖。
我直接斯哈~
大概是我略帶侵略性的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快速地穿好衣服,紅著臉走到我面前乖乖地說:
“阿七找我?!?/p>
這……該死啊。
誰能來告訴我剛洗澡出來的燼西說話是這么低沉喑啞氣泡音嗎?!
我不自在地咳了咳聲,退了兩步距離,“聽說你早上去閻王殿了?”
我剛問出口,燼西就一把拉住我的手,聲音有點(diǎn)雀躍,“阿七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
我關(guān)心你個(gè)錘子!
我嚴(yán)肅,“你說不說?”
燼西仿佛看不到我眼里的威脅,像個(gè)傻大個(gè),興奮地大聲說:“我去讓閻王給我入戶籍了!”
我:“?”
8
時(shí)間回到前一晚。
當(dāng)燼西又拉著我說“我終于找到你之類”,“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等等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之后,我才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
為了防止他覬覦我的美色。
我看著他,冷漠地打斷,像個(gè)渣女一樣,“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p>
燼西愣,“為何?”
為何?
他怎么好意思問?
我義正詞嚴(yán),“你一個(gè)孤魂野(gui)阿飄,入不了籍的那種,就沖這點(diǎn),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我看到燼西沉默了很久,心里暗暗得意。
嘿嘿,知難而退了吧。
當(dāng)我轉(zhuǎn)眼就忘了這事時(shí)。
誰知許久他突然回了我一個(gè)“好?!?/p>
……
燼西緊緊地抱著我,剛洗完澡的燼西渾身暖暖的,還泛著一股淡淡的青木香。
我輕輕了嗅了下,總感覺在哪里聞到過。
沒等我細(xì)想,燼西湊在我耳邊小聲說:“這樣……我就可以和阿七在一起了?!?/p>
我一看他,面紅耳赤的。
就像人間純情的小男生。
書友評價(jià)
作為一名資深的小說迷,一般小說入不了我的法眼。然而,七哥的這部小說《清明找的男友》卻讓我眼前一亮,故事跌巖起伏,扣人心弦,希望七哥以后多多創(chuàng)作如此優(yōu)秀的作品!